就在此時,楚寧月眼神驟然一變,因為群星浩渺之勢散去,隕星於地麵,尚有十丈距離。其此刻抬頭望天,卻見空中浮現出一道人影。
此人白須白發,正是先前的玄機門主,白須老者許猶然。可是方才的星隕之招,在楚寧月的神識感知之中,分明是有修士術力存在。
而白須老者,從始至今周身從未顯露半分修士術力,他不可能,也不應該能夠施展出此種攻擊。更何況退一步來說,以肉體凡胎,承載群星浩渺之力,即便能可運發一招。
這一招過後,即便不是爆體身亡,亦是油儘燈枯才是....
“難道,是我一直看走了眼,此人乃是修士,且修為在我之上?”
楚寧月心中剛生此念,巨大隕星,便已然落地。頃刻之間,驚起十丈沙塵,恐怖氣浪席卷八方,如波濤海嘯一般,朝著火焰氣罩翻湧而來。
此時的隕星已然消散,但衝擊地麵之時,所散發出的氣浪之中,卻夾雜著三種不同的氣息。正是白須老者,先前以陣法提取的修士術力、東幽地氣以及他在陣法加持下的一身內力。
他這一掌,實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為彼時破陣之刻,三股氣息失衡,他已然瀕臨爆體身亡之相。
若非玄機門功法特殊,其當即強行施展第四次移星換命,方才得以將三股氣息,凝聚為一掌落下。玄機門人,一生之中,隻得施展三次移星換命,施展四次必死。
可是他方才,卻是利用兩道不屬此界的氣息,綻放出這最後一絲光華。此時一掌擊出,周身功力,已然伴隨著兩道氣息,全然納入這一掌之中。
此時的他,已然是功體儘散,自高空之中墜落而下,雖未立即身死,但也十死無生。
“哢嚓!”
就在此時,火焰氣罩之上,亦是發出一陣鏡麵破碎之聲。楚寧月沒有頑抗,沒有執著,當機立斷,一手抓向身後的判官陸遊,當即發動了遁術。
至於空中跌落的白須老者,楚寧月雖已看穿其如今修為儘散,如此青雲直墜,必死無疑。但她卻也並不打算出手相助,更何況自己未必能夠相助。
此人三番兩次利用自己,將自己與敵人困入陣法之中,意圖坐收漁利。自己能夠原諒他一次,卻不能再三再四,如今他落得如此下場,亦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眨眼之間,楚寧月與判官陸遊,已然出現在烈焰氣罩後方的十丈之外。如今火焰氣罩尚未徹底潰散,尚且能夠抵擋住氣浪席卷,但這十丈空間隻是緩衝,絕計無法徹底脫出氣浪範圍。
於是,其壓下遁術效果,遠不如自己心中預期帶來的落差感。同時看向身旁的判官陸遊,冷聲道:
“速以輕功帶我離開此地,我便給你方才藥丹的解藥,否則....”
此言入耳,判官陸遊當即一愣,但下一刻,亦從愣神之中恢複過來。當即如同楚寧月所說一般,以輕功帶著她朝前而去,但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疑惑。
“方才的藥丹,分明是通識丹,並非是什麼毒藥。如今看來,此子並非有意收我入麾下,所以賜藥,倒像是病急亂投醫,想要以毒藥控製於我。
還有,此子既然神通廣大,為何又要讓我以輕功帶他離開?莫不是此子方才受了傷?”
念及此處,判官陸遊眼神逐漸暗淡,腦海中浮現出當時少年現身之時,對自己的態度。此刻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而就在此時,身後火焰氣罩,再度發出一聲震響,徹底破碎,如潮水一般的氣浪再度朝著他們二人襲來。而這氣浪蔓延的速度,已然超過了他輕功的速度。
楚寧月此時的心神,全在身後氣浪之上,快速計算兩人的速度,以及氣浪的速度,與自己施展遁術的時間差。如若二人單純憑借輕功,最終恐怕亦是無法離開此地,必須早做安排。
見狀之間,楚寧月當即施展了第二次遁術,兩人再度如瞬移一般,出現在了十丈之外。可是這星隕之力,雖不至於席卷方圓百裡,但也絕非數十丈之數可止。
眼下是否能脫險,尚未可知,唯有憑借此人輕功之時,布設出下一道屏障,方可.....
“嗤....”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冰寒之意,卻忽自其腰間傳來。楚寧月眉頭輕皺,卻見身旁之人忽然出手,一掌襲來,下意識抬手去接。
兩掌相對之間,一股巨力自身前襲來,身形朝後倒退而出。與此同時,腰間一陣劇痛襲身,一道血線自身前噴灑而出。而下一刻,便見身旁之人....
“我輕功不濟,若想離開此地,便隻能委屈你斷後了!”
施展輕功,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