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第二道禁製,考驗的便是修為,準確來說,是考驗來人,是否有入門修士的實力。楚寧月修習殘陽神決,以凝氣大圓滿之身,實力堪比普通開元中期。
所以即便此界的實力劃分,與丹青天下不同,她也還是過了這第二道考核的禁製。可是這考核之後,卻存在天然屏障,若非開元境大圓滿,絕無可能通過。
那肥碩男子,以世俗凡人之身,遭遇天然屏障,立時便被氣機彈射而出。若不是他身上,存在破解第一道石門時獲取的氣運,此時怕是早已身死當場。
“前..前輩...救...”
此時的肥碩男子,再次想到了楚寧月,再沒有離去之時的雄心,但他心中其實也是知曉,前輩自身難保,哪裡有空閒相救自己?
心中絕望的同時,雙臂一鬆,當即被無形氣機,徹底壓在地麵。可是隨著其五體投地,臉與地麵親密接觸,其身上的莫大壓力,也是立時一空,這讓他頗為茫然....
但下一刻,其再度嘗試起身之時,卻又遭遇了氣機壓製,好似有人在暗中操縱,始終要自己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好看自己的笑話一般。
“是他?不會...他如今已是自身難保,沒有餘力捉弄我。”
肥碩男子看向楚寧月,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不過轉瞬之間,便被其拋諸腦後。因為他覺得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對方若想要針對自己,何須如此麻煩呢?
然而他凡人之體,無法看到修士氣機流轉,並不知曉,此時壓在其上方的氣機,宛如流水一般,正緩緩朝著楚寧月流淌而去。
隨著這股氣機接觸到楚寧月的身體,原本緩慢流淌的速度,忽然間加快數十倍,朝著其翻湧而去。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又似是楚寧月體內的古怪,連這一股氣機也不曾放過,悉數吞噬。
而隨著氣機入體,楚寧月久違地被動進入了自己的識海之中,而如今的她,模樣不再是青衣少年,而是自己。
識海之中,波瀾壯闊,天空之上,驚雷四起,一如當日神識大戰之時的情景。但唯一不同的是,識海中樞,那塊玉璧之前,並無那道可惡的身影。
如今的楚寧月,乃是一道意識靈體,而非實體。加之身處自身識海之中,不該存在感知之力,或者說應該對任何變化,一念千裡。
可是如今的她,卻在走進中樞玉璧之時,方才自其中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怨氣。這股力量雖然薄弱,但卻似乎在不斷增長,不斷蔓延。
楚寧月不知自己的識海為何會發生如此狀況,但她卻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待在識海之中,因此心念一動,便想要離開此地。
卻在此時,見到識海玉璧之中,浮現出一道人影,隨即耳中便響起一陣輕呼....
“阿姐..阿姐...”
玉璧之內,赫然是青衣少年的模樣,隻不過如今的他,並非身穿青衣,而是穿著自己先前,剛剛進入此界之時的那身錦衣。
少年如今,麵沉如水,蒼白如紙,好似極為虛弱,而身形亦是半虛半實,仿佛隨時有可能消散。
楚寧月盯著玉璧之內的少年,聽著對方不斷重複,喊著自己阿姐,許久過後淡淡吐出一句:
“何事?”
她之所以開口,乃是因為清楚,自己意外進入此界,化身成為這少年,如何會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遇到與此少年一模一樣之人。
難不成,自己並非是經曆乾炎宗後山傳承,而是當真進入了他界,自己也不是化身為少年,而是意外奪舍了此少年?
而就在其心念至此之時,卻聽眼前少年,緩緩出聲,但無論是語氣還是聲音,都與先前喊出阿姐二字的少年截然不同,正是:
“道友占我身軀,奪我機緣,此事我可以不深究,因為我本已重傷,即將消散。但閣下既修因果大道,便該知曉你我之因,成他日之果,若不了卻此番因果,閣下證道之時,必心魔纏身。”
“你是何人?”
楚寧月不知對方所說的因果大道是什麼,但她卻清晰地感覺到,此人說話之時,自己識海之內的驚雷與波濤,立時停歇了數分。
這說明自己此刻的異樣,的確與眼前之人有關。
“我是何人,道友不必知曉,隻要你為我完成三件事,便算了卻你與我們之間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