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眾人離去,中年掌櫃再度朝著兩人施了一禮,然後沉聲開口。此時的柳瘟,已然坐起,滿飲杯中之酒,不再看向中年掌櫃。
此時的他,酒意似乎已然褪去大半,此時雖未在看楚寧月,但注意力卻皆在她身上。心中正疑惑,此人是誰,為何要幫助自己,他出麵解圍,是否也是城主府安排的一出戲。
可正當楚寧月,朝著柳瘟走去,而後者準備開口試探之時。本該離去的中年老板,卻忽然擋在了他們二人之間,笑著開口道:
“這位少俠,在下有幾句話想要對你說,不知可否移步片刻?”
中年掌櫃如此舉動,立時讓柳瘟有些意外,他之所以選在此處,自然是知道此地老板的底細。清楚此人,並非是附庸如今的城主府當權之人,而是老城主一脈。
雖然老城主一脈,同樣與風鳴院關係惡劣,但不至於對自己不利。也不大可能,刻意與外人串通,編排什麼戲碼給自己。
雖然這樣說有些自輕,但事實如此,老城主一脈,若是想要對自己動手,還不需要如此麻煩。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和背景,還不配。
“可以。”
眼見自己沒有機會,讓中年老板出手,成就更大的衝突,楚寧月當即放棄了之前的計劃。她固然是要借助衝突,接近柳瘟,但是卻多少知道一些柳瘟的心性。
如果自己展現出的,乃是主動惹事,居高臨下的姿態,對於接下來自己的行動,必然有害無利。所以眼下她能夠做的,隻有順其自然。
不多時,兩人出現在二樓老板專用的客房之內,房間頗為精致,門窗緊閉。而中年老板,此時則是背對楚寧月,單手負於身後,開口之間,語氣已然與之前有所不同。
“少俠不是本地人吧?”
“的確不是。”
楚寧月猜不到對方的心思,索性順其自然,見招拆招。而對於這個問題,自己沒有什麼好保留的,因為自己如今要營造的身份,正是前往南域的外域之人。
“外域之人近日來在南域,可是頗為活泛呐。”
中年老板開口之間,緩緩轉過身來,但他此刻的眼神,卻銳利非常,與先前一樓大廳之時,判若兩人。
楚寧月對自己的化像之術,十分自信,除非對方是修士,否則絕無可能看穿自己的偽裝。所以眼前之人,不過是對號入座,刻意試探。
果然,下一刻眼前開口,正是....
“不知少俠可聽過有一人,前些日子大鬨林家,又在淩家擎風鎮鬨出不少風波?”
“確有耳聞。”
楚寧月知曉對方是在試探,但卻不知對方的立場,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絕非修士。如今自己要做的,便是見招拆招,不做多餘的回應。
中年男子望著楚寧月,許久不曾開口,數息過後,麵上方才露出一絲笑容,但卻吐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少俠,我雖不知你來南域做什麼,但還是要奉勸一句,凜風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尤其是風鳴院之人,皆都不是尋常學子,碰不得。”
話音落定,中年男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雙鷹眼,此刻仍舊在留意楚寧月的神情。然而..楚寧月如今頭戴鬥笠,他若不是修士,是萬萬看不到楚寧月全部神情的。
亦不知,此人究竟在做什麼...
“多謝告知,隻是我來南域,本就是為了風鳴院,所以這麻煩恐怕避不開。”
對於眼前少年的直言不諱,中年男子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思索,對方所言的真假。他說自己來南域是為了風鳴院,顯然與近日來那名外域之人目的不同。
但他這樣說,也有可能是為了轉移自己的視線....
不過,無論他的身份如何,三日之後,都將再與自己沒有關係。隻是,若能將一灘死水攪活,興許對於局勢,會有幾分助益。
“既如此,便祝少俠好運了。”
說罷,中年男子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關門送客。而楚寧月也不覺得唐突,此時轉身欲走。可就在此時,中年男子的話卻又再度響起...
動機更是耐人尋味....
“我思來想去,還是有一件事要提醒少俠,樓下那風鳴院學子,最初來此地時,是有兩名江湖客攙扶。而他方才大聲喧嘩,也並不是真的想要鬨事,而是在裝醉。
在下,言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