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日途中,卻是偶遇一名身上帶血的錦衣少年,此後與其重回聚風鎮,更是發生了一係列的事。後來自己帶著葉瓊,回到風鳴院,雖然勉強將其留下,但也是遭到了師者的嚴厲懲罰。
落得如今的下場....
“你這杯酒,看起來與我的這一杯,有些不同。”
楚寧月再度出聲,卻是抬手朝著柳瘟麵前的酒杯按去,說得話與之前對方的問題,絲毫無關,立時引得柳瘟警覺。
但是當楚寧月的手,落在酒杯之時,其袖口之中,卻脫出一物,落在桌麵之上。而柳瘟亦是察覺端倪,十分默契地抬手安在那物件之上,待到楚寧月將酒杯取回,他方才低頭看向此物。
“你...”
一眼望去,柳瘟當即麵色微變,一個你字,已然不可抑製的開口。身為風鳴院學子,自然知曉風鳴院乃是天啟五院之一,而天啟五院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一處存在,選拔精良學子。
隻有五院前十,方才有資格前往那處,參加五院大比,而最終隻會有十人脫穎而出,被那處所在,收為最低階的雜役弟子。
而如今,眼前的少年,所持的玉佩,卻是那一處所在的內門弟子信物,這如何能夠讓身在風鳴院的柳瘟,安然自處?
風鳴院如今已然沒落,於天啟五院之中墊底,而隻有天啟五院之中的翹楚,方才能夠有資格成為那處的雜役弟子。
這其中的落差,著實.....
“不必如此,此物乃是一人所贈,我亦並非正式弟子,來此隻是憑借此物獲取考核名額而已。”
這一句話,楚寧月則是完全使用傳音之術,並未開口。而柳瘟此刻,則是處於驚愕之中,所以並未注意到其中的端倪。
三息過後,柳瘟平息了心中的波瀾,這塊玉佩代表的身份,很有可能便是自己一生的最終目標,而如今,這個目標就坐在自己麵前,所以容不得他不在意。
“那你為何...半月之前未至?”
柳瘟如今說話之時的語氣,已然不再是先前的冷漠,倒有了幾分左右徘徊,謹慎小心之意。而對於這個問題,楚寧月早已準備好了答案,而且是針對柳瘟的答案。
要的,便是對方半信半疑,心中左右逢源,上下猜測,以達到無心分辨自己真假的目的。
“因為我並非一人來南域,而是有兩名同行之人。而路上,我曾與他們短暫分彆,後來才知曉他們遇到了一些麻煩,這半月時間,我便是為此遊走。”
“同行”“兩人”此種字眼,立時讓柳瘟心中思緒活躍,不多時便想到了自己先前結識的青衣少年。南域並非中原與其他三地,乃是外人不願駐足之地,常年狂沙不斷,因此罕有外人前來。
所以短時間內,出現在南域之中的外域之人,絕不會有那麼多。眼前的蓑衣少年是一人,自己當日結識的青衣少年是一人,若還有一人,正好滿足眼前說辭,同行三人。
自己當日,還曾不解那青衣少年的身份,如今聯想到,他與眼前此人有關,那一身莫測的實力,便得到了完美解釋。
書山內門,絕非天啟五院之人可以揣測,其能為,自然非自己等人可以理解。
“那為何....”
柳瘟心念至此,問出三字,但同時,心中卻升起另外一種可能。因為他隱約覺得,眼前之人說話的語氣,與自己認識的青衣少年有些相似。
不過下一刻,他便看到眼前的蓑衣少年,好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將鬥笠取下,露出了與那青衣少年,截然不同的一張臉,同時聽到一句。
“他們二人,一人下落不明,一人處於風口浪尖,單憑我一人之力,難以作為。所以眼下,隻得憑借此物,借用風鳴院之力了。”
楚寧月的話,在柳瘟聽來,真實無比,並無彎彎繞繞,可以算是十分坦誠。而柳瘟對於書山內門的實力,已是給出了高不可及的評價。
因此他根本不覺得,南域之中可能有人殺人奪寶,獲取此信物,冒充來人。至於此信物,自己雖然看不出端倪,但若真是假物,風鳴院師者不可能毫無所查。
故而將眼前少年帶回風鳴院,總歸沒有錯,如果他是冒牌貨,正好可以就地拿下,詢問相關信息,而若他不是冒牌貨,那自己便是大功一件,可以抵過....
隻是,自己派出的兩人,遲遲沒有回營,雖然自己也清楚,繼續等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但若就此離去,兩人萬一回來,自己豈非.....
罷了,大哥之事,已成定局,若想要破局,並非情報可以扭轉。也許自己立下大功,便是救出大哥的契機,因為若由風鳴院出麵,淩家必然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