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右掌回運,輕而易舉便將方才佯攻的一掌撤回,又如撥雲之勢,一掌按回,氣勁疊加,頃刻之間,便將周身殘存內勁,灌於此掌。
一拉一按之間,便要憑借對方抽身而退,觸發機關的瞬間,定此戰乾坤。
“住手!”
就在此時,馬臉男子看出端倪,因為他發現乾瘦男子的一掌,看似是朝肩頭按去,實則卻在出掌之時,刻意偏離數分,朝著眼前少年心口而去。
他對於此地的機關,極為了解,其程度自然在乾瘦男子之上,亦是想到了對方想要借助機關。但是身為記錄者,首要條件便是不能乾預比鬥,所以他沒有出聲提醒。
可是如今情況不同,他很是清楚,一旦眼前少年,再度施展輕功,便會觸發第二道機關。屆時重壓之下,其身形勢必受製分心,而對方這一掌如若擊中心口,品級相差不大,必會身死當場。
乾瘦男子雖然聽到了喊話,但他心中卻早已恨透了眼前少年,更是覺得馬臉男子處事不公。他此刻,自以為是大義加身,莫說這一掌傾注了全身氣力,他根本收不回手,便是可以也絕不會如此。
這一刻,他已然能夠想到,眼前少年,被自己當眾除害,自己為諸多同窗,除掉了這個關係戶,維護眾人公平的景象。但卻完全沒有思考過,一旦自己得手,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
“結束了!”
乾瘦男子一句出口,同時一掌印在眼前少年心口,此刻心中暢快無比,嘴角亦是咧開了一絲弧度。可就在此時,卻聽一句...
“的確如此。”
四字入耳,乾瘦男子看向說話之人,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瞋目結舌。
眼前之人...眼前之人明明該被自己一掌轟出,身形搖曳,倒在血泊之內,為何站在原地,為何...毫發無傷?
這一瞬之間,乾瘦男子的世界,仿佛時間靜止,而他的思緒,卻逐漸活躍。他看清了說話之人,的確就是自己一心對付的對象,然後又看到了對方抬起的一隻手臂。
手臂的儘頭,伸出兩指,距離自己胸口一寸。可是,自己並未感覺到絲毫痛楚,亦未察覺到對方兩指之間,有任何氣勁迸射而出。
這,不應該啊....
“嗡....”
巨大的疑惑,心中無儘迷茫,成了乾瘦男子今日,眼中最後的景象。隨著一陣嗡鳴聲,響徹腦海,乾瘦男子的身形,伴隨著鏡麵破碎之聲,倒飛而出,落於地麵,昏迷不醒。
原本打算出手救援楚寧月的馬臉男子,此刻站在原地,凝重地望著楚寧月。而石室之外,自留影陣上,看輕始末的眾人,亦是陷入了短暫沉默之中。
留影陣光幕之上,方才明明是乾瘦男子占儘先機,甚至他的一掌,距離楚寧月心口不足三寸,而此時楚寧月方才出手,卻是後發先至。
但讓眾人不解的是,兩人明明同時....不,準確說是乾瘦男子先行擊中了楚寧月,而後者的一指,距離對方尚有一寸空間。
可是為什麼,先被擊中之人毫發無損,而尚有一寸餘地之人,反而落得如此下場呢?
“是方才那一指!剛才光幕之上....”
人群之中,一人率先開口,勾起了眾人的回憶,先前楚寧月一指點出之時,光幕之上,的確有一道黑影自其指尖流竄而出,沒入乾瘦男子體內。
但,那道黑影絕不是暗器,因為馬臉男子就守在一旁。如若楚寧月最後施展的乃是暗器,那麼他此刻便不會隻是站在原地,而是會直接出手了。
而且乾瘦男子倒飛而出之時,其胸前一寸,的確出現了一道氣勁波紋,朝著四方擴散而去。因此唯一的解釋,便是少年施展了一門自己等人未曾見過的功法。
可是,這不能解釋他為何毫發無損,而對方下場如此,除非....
“你與玄機門是何關係?”
馬臉男子淡淡出聲,但他的嘴唇卻沒有絲毫動作,他說這句話時,用得乃是並不常見的腹語。而楚寧月聽到玄機門三字,心中並不陌生,但好奇對方為何得出此結論。
不過眼下,自己已然有了一個身份,便不該再兼並其他身份。更何況,眼前之人立場未明,對玄機門的態度未明,如今最好的辦法,雖然不入流,但卻有效,正是...
“什麼門?”
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