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還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若不過來,要如何殺你剮你呢?”
說話間,楚寧月繼續上前,絲毫不為對方的言語所動,同時密切注意那暗藏之人的動向。可就在其距離女子,隻餘三丈之時,對方卻說出了一句,讓她駐足的話。
“你可想清楚了,這裡是風鳴院,男女授受不親,若你再向前一步,我便大喊非禮!屆時...你我名譽掃地,便要一同滾出風鳴院!”
楚寧月聞言語塞,下意識打量了一下自己,而後瞬間想起,自己如今不是丹青天下,南玄州殘陽宮長老,楚寧月,而是進入此界,化身神秘少年的楚陽。
對了,自己如今這副肉身,不是女子,而先前自己行事之時,並未關注過這一點。不過,這也隻是一瞬分神,楚寧月便已恢複如常,因為她的目的,一直隻有一個。
如何對付眼前之人,並不是問題。更何況,對方也很清楚,一旦宣揚,自己與她皆都名譽掃地,自己不相信她清楚這一點,還會如此。
女子眼見楚寧月駐足不前,心中立時鬆了一口氣,但麵上卻不敢有半分表現。她清楚一個道理,便是占據上風之時,不能輕易露怯,否則優勢可能瞬間化為頹勢。
所以開口之間,盛氣淩人,便是...
“哼,知道怕了,就趕緊放我離開,否則...”
可她的話尚未說完,楚寧月便一步跨前,來到其身旁,一把將其左手握住,未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便帶著其踏地而起,落入了院落之內。
“非...”
身穿學子服的女子,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聲音未散之前,便被楚寧月控製,此刻動彈不得。而楚寧月隨即,便帶著此女子,朝著閣樓的方向而去,不發一言。
女子此時被氣機控製,如墜深淵,卻連一個求救的信號也發不出來,偏偏意識又極為清醒,隻能任由身旁之人抓著手臂,無力反抗。
此刻心中,恐懼與後悔參半,恐懼是因為眼前之人的立場未知,後悔則是出於來此隻為一時意氣。此刻的她,心中正在呼救,卻知道此地乃是偏遠地帶,無人能可救自己。
然而就在此時...
“師弟可聽過一句話,叫做紅顏禍水?”
楚寧月拉住身旁女子的手,聞言之間,為之一滯。因為此時院落之外,一名男子輕功落地,正是之前一路尾隨自己之人。
楚寧月轉身的同時,知道自己方才對這女子所作所為,沒有白費。但當她看輕來人樣貌之時,卻微微一愣,因為這人她見過,正是方才比鬥場中的馬臉男子。
“禍水未必是紅顏,例如你與她,亦能是禍水。”
說話間,楚寧月撤去氣機控製,而一旁的女子,察覺自己可以行動,卻沒有立即逃走,而是站在了楚寧月身側,此刻望著馬臉男子,默不作聲。
因為她知道,來人如果是旁人,自己呼救也許還有機會,但來得偏偏是他。自己從他身上能夠奢望的,隻有不落井下石便好,哪裡會奢望他出手救自己?
“師弟說得對,禍水不分男女,但...此女的確是一個麻煩。”
馬臉男子周身陰沉的氣息如舊,說話之間,望向神秘女子之時,眼中泛起一絲寒意。
“既是麻煩,便請師兄代為處置了。”
楚寧月認得馬臉男子,所以聯想之下,不難猜出他為何尾隨自己。多半是想要從自己身上,了解到玄機門之事。
但看這女子對他的態度,關係卻不像同院學子那般簡單,否則麵對此刻出現的第三人,這女子最應該出現的反應,乃是及時呼救,或者站在對方的一側,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可是,如今這女子,卻是選擇站在自己身側,這便說明,在她的判斷之中,馬臉男子比自己更加危險。
“方進!你休想在我身上做文章,今日,我斷不會讓你如願!”
女子開口之間,楚寧月清晰地察覺到,馬臉男子眼中,流露過一絲殺意。這並非是佯裝而出,楚寧月十分清楚,所以在這一刻,她終於確定此女與這馬臉男子,不是一路人。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在風鳴院內,可謂為禍一方,隻因背景之故,逍遙法外。但這一次,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勢必要償還以往罪孽。”
馬臉男子開口之間,便朝女子走去,他這一番話,在旁人聽來也許多餘,但楚寧月卻是十分清楚,他這是刻意向自己表明立場與信息。
他先是告知自己,此女為禍一方,但因為背景,逍遙法外。又暗示自己,他可以借助自己身後撐腰之人製衡此女的背景,讓此女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楚寧月並非是少年心性,她不會輕信旁人一麵之詞。而且,她也是的確覺得,這女子雖然對自己抱有敵意,但似乎沒有壞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這其中,也許另有隱情,但若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自己便沒有調查隱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