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與你無關,閣下到了現在才想要撇清關係,是否太遲了一些呢?”
對於這個回應,楚寧月頗為滿意,因為先前她所說的一句話,本意在誘敵深入,示敵以弱。在得到對方並非莽夫,而是步步為營,逐步試探的心性之後,製定出的疑兵之計。
既然對方能夠想到眼前一幕可能是陷阱,那麼就一定能從方才自己的一句話中,聽出自己想要表達的信息。
而當對方認為,自己說這句話是因為傷勢過於沉重,沒有把握戰勝對手,想要置身事外的那一刻起,便會落入自己的下一步算計之中。
“我不知你們有什麼目的,亦不想知曉你們的身份,簡單說,此人的死活與我無關,所以今日之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眼見少年如此說,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彼此之間更加確定,眼前之人的確重傷在身,如今是想要以此法謀求一條生路。
但,越是如此,自己等人便越沒有理由放過對方,因為在他們看來,對於沒有反抗之力的人來說,談判隻是奢求。
而另一旁,倒在地麵之上,被氣機壓製無法動彈分毫的華服青年,此時則是冷漠望向楚寧月,眼中儘是鄙夷之色。因為在他看來,眼前之人乃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弄巧成拙。
今日自己多半是難逃一劫,但是此人也同樣難逃此劫,這也許便是報應。
“嗬嗬哈哈,很可惜,當作沒有發生過,不代表真的沒有發生過。與其要我們冒著危險相信你,倒不如相信一個死人。”
話音雖落,三人卻並未動手,而是朝著楚寧月,投去戲謔的眼神,似是獵人在欣賞獵物為了求活,做出的最後掙紮。殊不知在後者眼中,對方的話並無嘲諷之意,而是在釋出一種信息。
他們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這華服青年,但他們方才出手之時,卻沒有半分容情,所以多少可以猜出一些他們的立場。
“此事,當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
眼見少年輕聲開口,似是在做最後的掙紮,期望自己等人可以給他最後的希望,隻可惜,立場不同,注定結局如此。
在他們眼中,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執此棋者,乃是那位前任學丞,並非他們。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無用的棋子沒有存在的必要。
“不要怪我們,要怪就隻能怪你時運不佳。”
話音方落,三人便已齊齊出手,楚寧月知道,直至方才一瞬,他們皆都沒有放下戒心,始終在試探自己。而眼下三人出手,也許已然放下戒心,但對於暗中其餘三人來說,自己仍舊是試探的對象。
因此,自己必須展現出適當的實力,如此才能進行下一步。
“我雖有傷在身,但憑你們三人,還不夠!”
楚寧月先聲奪人,為的便是給暗中窺視的三人心理準備,在展現出實力之後,讓對方不至於做出“陷阱”的判斷,立即撤退。
而在說話的同時,撚指向前,一道術力激發而出,在其控製之下,帶起一道勁風,宛如武者氣勁,淩空施展一般。
“小心!”
修士術力,於五境之下的武者而言,原本無跡可查,隻得憑借感覺。因此對上修士,才有五境之下皆螻蟻此言。
可是如今,楚寧月刻意暴露術力軌跡,以勁風作為指引,一是試探眼前三人的實力與反應,而來則是展現出自己擁有反擊的實力。
一聲小心出口,距離一指氣機最近的兩人,紛紛停住攻勢,左右退避。而那一道術力,在楚寧月的控製之下,擊中兩人身後的地麵,發出一聲悶響的同時,土石飛濺,滿目塵埃。
兩人見狀,心下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對方仍有如此實力。如果方才沒有躲避那一指,如今自己兩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兩人心中思索,眼前之人是否還有後手之際,剩下的一名同伴,已然臨近其身。
“砰!”
隨著一聲悶響傳出,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倒飛而出,正如先前他們所看到的一幕。隻不過,其中的一人換作了自己,而非華服青年。
短暫交接之下,楚寧月故技重施,但這一次控製術力出現的方位,卻是自己身前一寸。在如此距離之下,對方很難判斷一掌是否當真擊中了自己。
而在對方出手的同時,楚寧月亦是暗中施展了修士氣機,鎮壓眼前之人,想要借此判斷出此人的品級。
如果直接對三人施展氣機壓製,因為結果未知,三人便會有所察覺,甚至警覺的可能,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所以自己才會選擇在與對方交手的瞬間,施展出氣機壓製,偽裝成交手之間的反饋。同時以術力護持己身,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