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月方才的確沒有說話,但先前響起的那個聲音,卻與她如今的聲音一般無二。這讓她意識到,此地的確存在另外一個高手。
而且此人,能可不被自己的神識感知發覺,說明此人的實力非凡,又或者此人藏身在自己的神識感應範圍之外。
但這便已能說明,對方的目力耳力,已在如今的自己之上...
華服青年退在一旁,此刻望向外表完全一致的兩名少年,此時心中儘是警覺。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懷疑眼前的一幕,乃是楚寧月自導自演,因為這樣的戲碼,已然多此一舉。
儘管如此,他亦不覺得兩人之中,誰是自己的盟友,此時心中所想的,唯有兩人交手之時,自己看準時機脫身。
畢竟自己如今功體未複,而對手實力未明,自己尚且沒有自保之力。此時的情況,不同於先前麵對的六名六品。
“哼...”
楚寧月冷哼一聲,此時望著前方,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少年,心中對此卻沒有太多顧慮。原因很簡單,自己與華服青年,不過一麵之緣,彼此並不了解。
所以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便是他之前認識之人,而且也沒有證明的必要。現下自己要處理的,便是將眼前之人解決,隻要鎮壓此人,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怎麼?被我當場拆穿,所以無言以對了麼?”
神秘少年淡淡出聲,但在說話之時,注意力卻是放在了一旁的華服青年身上。這一點,難逃楚寧月的雙眼,讓她清楚對方的目標看似是自己,實則還是華服青年。
即便心中已然知曉,如今眼前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並非先前六人可比。但心念一轉之間,楚寧月卻還是施展了氣機鎮壓之法,想要確定對方實力。
然而對於華服青年來說的滔天巨浪,如今在神秘少年麵前,卻無絲毫作用。甚至楚寧月從對方的反應上,捕捉到對方根本沒有察覺到這股氣機。
也就是說,此人可以全然不受開元境氣機影響,其實力轉化為丹青天下的評定標準後,應是...
“五境通識?”
楚寧月四字出口,並非魯莽行事,給對方提醒,而是想要借此試探對方的反應。
她雖知此界之中存在修士,更有西疆奇術這等不同於武道與修士體係的存在,卻是並不知曉,除了修士的化相之術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做到完全變化為另外一人。
這全然不是學丞之女那種易容術可以比擬,而是將身形與聲音一並改換。
因此,楚寧月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於是便將這四字說了出來。為的便是要確定,對方是否知曉丹青天下的武道體係,是否又知曉修士的存在?
可下一刻,對方卻隻是輕笑一聲,隨即開口,吐出一句:
“原來我隻是五品呐。”
此言一出,一旁的華服青年,立即察覺到對方端倪所在。這後現身之人,方才口中指責眼前之人,處心積慮接近自己,也就是說之前與自己相識的並不是他。
而他並不知道,自己與少年之間,唯一的交集,便是自食樓開始。所以拋開這兩人的身份不言,自己所認識的,乃是先前護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不過,這並不重要,兩人誰真誰假,於自己而言都隻是一麵之緣。現下自己要考量的,乃是兩人的目的,和如何自保,至於其他....
“此人實力不明,稍後動手之時,你自己找機會離開。”
就在此時,楚寧月忽然傳音華服青年,但這突兀響徹在青年耳中的聲音,卻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分辨是哪人出聲,一時沉默不語。
楚寧月要他離開,絕非舍身斷後,亦或是當真為了他的安全著想。而是因為有他在場,自己無法施展全部手段。
自己仍有疑惑,需要在對方身上找出答案,所以自己於此人不能用強,亦不能將之擄走。一旦在其麵前,全力施展術法,便極有可能被對方看出端倪。
即便對方肯保守秘密,從此之後,風鳴院內也會多出一個麻煩。
但若他離開,事情則完全不同,自己隻需徹底解決眼前之人,便無人會發覺自己的秘密。
“我已給過你機會,隻可惜你並未把握,所以接下來,應是做好為冒充我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吧?嗯?”
神秘少年沉默一息後,望向楚寧月的同時,再度開口,眼神之中卻多出了幾分戲謔之色。因為在他看來,以楚寧月的身份,再強不過五品,而自己.....穩操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