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月原以為,李相容身上並無修為,便是武道氣息也孱弱無比,恐怕隻有八品,甚至更低。所以他充其量,奪天造化也不過是二品靈陣師。
可如今,見李相容手中權杖,隻是在院落之中輕點三處,而後便走到了最初,那神秘男子將手中之劍,插入地麵的所在,便知他是真的有幾分本事,也許是自己小瞧了他。
“冒昧一問,南宮府這幾日來,可有在此處附近翻新土質,或是大興土木啊?”
就在此時,李相容再度出聲,隻是他並未給出結論,而是詢問眾人。但楚寧月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大抵是在確定,此種陣法究竟是早前布設而下,由那神秘男子觸發...
還是如此陣法,乃是那男子在短短半日之間,一人獨自布置。
這關乎到,那神秘男子的陣道修為,也關乎到南宮家眾人的清白...
“這..今日夜宴,乃是臨時起意,先前並未特意準備,故而此地,先前並未....”
南宮繼此時開口,看似給出了答案,實則沒有幾分底氣。因為他今日,也是忽然收到父親傳訊,要自己主持這場夜宴,先前並不知曉此地布置。
不過他的心智亦屬上乘,此刻就算不通陣道,也猜得出李老是何意。如此一來,莫說自己沒有聽過家中有人翻新地麵,便是有..此刻也隻能說沒有。
否則豈不是當眾承認,南宮家有人作為內應,粗就了今日之事,或者根本謀劃之人,便與南宮家有關?
“若是如此....”
李相容聞言,麵上鎮定自若,緩緩出聲,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因為他如今,已然看出此地陣法,乃是赤地擾魂陣,如若布陣之人,並非事先將陣旗埋在地下,建立好陣紋樞紐的話...
想要在短時間內布設,並且發動此陣,影響範圍又能涵括此地,那麼陣道修為至少也要與自己一般,達到玄陣師層次。
而且此人必定不不會與自己一般,武脈儘廢,不僅如此,此人的實力至少也是五品極境。否則沒有以一人之力,完成布陣與開啟陣法的可能。
“此人的陣道修為,應該與我不相上下。”
最終,李相容給出了結論,但卻並非他判斷之中的真相。因為在他的判斷之中,此人的陣道修為,應在自己之上,隻是若這樣說來,擔心這些人陷入恐慌之中。
所以,隻得是給出這個結論,讓他們不至於失去信心,但又會凝神戒備。
隻是,如今南域沒落,風鳴院更是大不如前,而陣道一途,無人引領,加之輔以大量資源,根本無法自學成才。
因此南域若有這樣一號人物,自己必定知曉,所以這出手之人,多半不是南域之人。
可是這樣一來,自己能夠想到的人選,便隻剩下了...楚寧月。
但,自己如今尚不知真相,無法判斷今日之事,是否與楚寧月有關,更不能確定其是否有苦衷。所以為了暫時穩住局麵,隻能選擇如此回應。
“李兄若說是我南域陣道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若來人與李兄陣道不相上下,那也....”
就在此時,董博士率先出聲,因為他原本很是心虛。可是如今,在聽到李相容如此說之後,他已然確定了,自己安排之人,沒有這樣的本事。
也就是說,剛剛自己看到的男子,多半是易容而成,自己安排之人,要麼已經身死,要麼便是昏迷不醒。
此事調查之下,雖不會讓自己引火燒身,但是卻總會被人調查到,當日自己對那學子有過吩。所以為了日後,給自己埋下一個解釋的說辭,此刻他率先開口,接下了這個話題。
隻是,他的話尚未說完,司徒奇的聲音便蓋過了他,此時開口,望向眾人,吐出一句...
“你們都聽到了,行凶布陣之人,陣道修為與南域第一不相上下。楚小友雖然天資卓越,但如此年紀,便是自出生開始鑽研陣道,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現在可還有人懷疑他,與布陣有關啊?”
隻是,司徒奇的話剛剛出口,楚寧月便眉頭微皺,還未及出聲,那名一直堅持不懈地貝教習,便找到了他言語之中的破綻,朗聲開口:
“李大師的話,隻能排除此子布陣的可能,確無法排除他與布陣者有關的可能。更何況,我們之前要確定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是否是在受到幻陣影響的情況下,斬殺同門。
司徒教習這樣說,怕是在混肴視聽,想要為某些人脫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