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隻能由自己來做,於是看向身旁兩人,緩緩出聲道:
“貝教習與我相識一場,雖然比鬥生死更安天命,但如今他慘遭橫禍,於情於理,我也該為他安排一些後事,便不打擾兩位了。”
董博士雖是口說不打擾兩位,實際上卻是希望兩人可以先行離開此地。楚寧月與李相容對望一眼,眼中倒是有些意外。
他們本以為,董博士會就此離開,任由那替他背鍋的貝教習曝屍於此,卻未想到他還有幾分人性。於是也不會刻意留在此地,看他的醜態,所以便一同離開。
今日諸般變故,天色已然,楚寧月並不打算回南宮府,因為南宮府之事,塵埃已定。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儘可讓司徒奇自行發揮。
更何況,自己的存在,已然成了他們試探司徒奇的籌碼,此刻自己不去南宮府,反倒會讓司徒清閒些許。
不多時,兩人已走出內院,朝著外院楚寧月的居所而去,卻是一路無話,心照不宣。終於,距離外院學舍,已然沒有多遠,可楚寧月卻見此人,仍舊跟隨自己。
想起自己居住的院落之中,還有地裂三分殘存的痕跡,不宜讓此人隨自己一同前往,所以在此駐足不前,出聲道:
“李道友若有什麼問題,便在此處說吧。”
聽到“李道友”這個稱謂,李相容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將這“道友”二字,當作了同修陣道之人的意思,此時心中釋然。
隻不過要他喊眼前少年“楚道友”他心中還是有些抵觸的,因為他一直將自己當作書山外門,如今麵對內宗弟子,處境頗為尷尬。
“嗬嗬嗬,那陣法....”
李相容苦笑一聲,此時開口,卻隻是說出三字,便刻意停頓。因為他心中雖然覺得,能有此等作為的人選,自己心中隻有眼前之人一個,但懷疑書山內宗之人,卻是大不敬。
所以,他並不打算主動開口質問,而是想要對方察覺自己的心思,主動開口。
“李道友可是懷疑,那陣法是我所為?所以在南宮府,才會刻意更改影像,讓眾人以為我當時出手,是因為那根本不存在的黑霧?”
楚寧月原本的打算,也是自李相容口中,問詢那陣法的相關情報。隻不過她打算細水長流,並不打算在一日之內,探聽所有。
但眼下,既然對方主動懷疑到自己頭上,卻又不願明說,那自己便有必要,為其解惑。
“不敢..不敢。”
李相容嘴說不敢,麵上卻有審時之意,楚寧月對此不置可否,微微搖頭道:
“我雖通陣法,但並不精通,當日那人施展陣法之時,我並未第一時間察覺。至於我所殺之人,是因為此人欲取我性命在先,自有取死之道。”
對於眼前之人,楚寧月並不打算隱瞞,因為他既然在南宮府中,留有窺影法陣,想來也是知道當初發生了何事。
更何況,自己能夠感覺得到,眼前老者對自己隻是好奇,即便有所懷疑,卻也沒有敵意。他多半隻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即便真是自己所為,他也會如當時一般,為自己遮掩。
“原來如此...”
李相容對於楚寧月的話並不懷疑,因為他方才試探之時,心中已然因為兩者的身份,而生出幾分愧意。此刻又見眼前少年,直言自己並非受陣法影響,而是刻意出手擊殺身後偷襲之人。
由此可見,對方並不打算隱瞞自己,也無需隱瞞自己。
見對方釋然,楚寧月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看來,此人相信自己相信得太過簡單。隻是她根本無法理解,書山內宗對於李相容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也就聯想不到這份狂熱。
“我原本打算明日再去拜訪李道友,但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便想詢問一事,還請李道友解惑。”
聽到楚寧月如此一問,李相容立時肅然,隨即頷首,示意對方可以開口。但他這副模樣,卻是讓楚寧月感覺有些不大自在。不過隨即,也是不再理會這種細節。
“據我所知,無修為之人,窮其一生,也將止步於凡陣,可風鳴院內,卻有無數靈陣出自李道友之手。我先前試探過李道友身上並無修為,所以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而李相容聞言,此時麵上卻浮現出一絲興奮,不過隨即便被其壓抑下去...
緊接著,其開口之間,沒有回答楚寧月的問題,反而問了她一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卻讓楚寧月心中疑惑,甚至....
“若我看得不錯,小師兄之前於鬥武場內施展的,應該並非武學,而是術法吧?”
術法兩字入耳,楚寧月雙目微眯,心中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