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如此看來,倒是不必我出手了。”
鐘天一原本落在華服男子身後三丈,準備同時出手,配合楚楚寧月拿下此人。卻不想自己小看了這位楚道友,她竟是在登樓之前,便已經將術力種在此處,有所準備。
若不是自己退得夠快,或者沒有經曆突破,法術不能充能的話,此刻恐怕也會落入這火牢之中。至於自己這位楚道友,究竟又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是不是想連自己一起困住,那便不得而知了。
“你是何時動的手?”
華服男子此刻被困火海,說話之間,看似異常平靜。但無論是其胸前不可抑製的傷勢,還是嘴角的血跡,亦或眼中的不甘,都暴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事實。
“我說過的,你中了我的毒。”
鐘天一笑著開口,卻並未靠近華服男子,亦未靠近樓閣之上的楚寧月。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特殊,不在風鳴院,亦不在外院。
此刻戰局已終,棋局卻未完成,貿然行動,隻會改變局勢。雖然自己了解楚道友的心性,但也更加知道她對自己的敵意始終不減。
更何況,自己先前說了一個謊。
“原來是那時。”
華服男子身為幻影千禦四人之首,心思自然縝密,若不是過度相信自己的實力和雙眼,近身去揭鐘天一的麵具,也不會給他可趁之機。
此時稍加思索,便知道自己是如何中了對方的手段,心中即便有所不甘,也已成為定數。
“自封修為,坦言相告,否則兩息過後,你便葬身於此!”
以楚寧月如今的修為,維係此種規模的術法並不輕鬆,所以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兩息之後,要麼聚合火柱,將內中之人鎮殺,要麼便要解除術法,否則體內靈氣便又會陷入枯竭狀態。
那神秘修士敵我未分,此刻自己施展此法,的確是有些冒險。但也唯有此法,才能穩妥拿下華服男子。對於這種無法輕易匹敵的對手,要麼解決威脅,要麼殺之除害,沒有其他選擇。
“我知道你在想,自己是否能夠利用言語自救,但我勸你不要白費心神。我與楚道友的確立場不同,但你想要挑唆我們不合,兩息的時間太短,你做不到。”
鐘天一看向華服男子,多少猜出楚寧月提出的兩息時間,乃是她這術法維係的極限。可是,像是華服男子這種人,即便陷入危機,也總會想著自己可以不以武力翻盤。
所以,自己必須打破他的念想,才能讓他做出明智的選擇。
雖然殺了他,對自己而言沒有什麼損失,但顯然留著他,更加方便自己兩人獲取信息。可是,自己也同樣篤定,時間一到,如若他沒有自封修為,楚道友必會殺他。
“你們最好想清楚,那少女所中的毒隻有我能解,你們若殺了我,這世上便無人能解她的毒!”
一息,隻剩一息時間,華服男子卻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仍舊如同最開始那般自信,無論是對於實力,還是心術。
他此刻篤定,鬼麵老者還在附近,所以他用儘餘力,喊出了這一句話,想要對方產生矛盾,破除眼下之局。
話音落定,楚寧月望向鐘天一,目露詢問之色,因為她方才也聽到了對方的傳音,對方說那種毒他可以解。
而鐘天一見楚寧月如此作態,已是知曉她起了殺心,隻要自己點頭,華服男子必死無疑。此刻一瞬之間,心中飛速思索,如若楚道友撤去術法,自己兩人將此人再度拿下是否會有變數。
可就在此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自巷道之外響起,打破此方沉默..
“西疆妖人,竟敢出現在凜風城,當真當我城主府無人了麼?!”
鐘天一聞聲,知曉變故已生,此刻不容猶豫,於是吐出兩字...
“我能。”
話聲一落,七道火柱瞬間聚攏,華服男子麵露驚恐,眼神之中儘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旁人能解那自己都解不了的奇毒?
他們又怎麼可能如此對待自己?怎麼可能對自己身上的情報信息,不屑一顧?!
可下一刻,火柱臨身,他的思維與眼中畫麵,已永遠定格於此。七道火柱聚攏,烈焰碰撞之下,華服男子便是連一聲慘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火牢送葬之術鎮殺當場,化為焦土。
而楚寧月此刻,則也是發現了先前出聲的男子,嗯...也許算是男子。
正是當日葉家大會之上,與鬼麵老者交手的城主府掌印大監,亦是如今凜風城台麵之上,未閉關未負傷的唯一的四品。
可是他並未通識,也就意味著他沒有與修士交手的資格,隨著一陣身影扭曲,楚寧月消失在了原地,一道肉眼可見的火龍憑空浮現,直朝掌印大監撲去。
後者抽身急退,但卻也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躲過一道火龍過後,望著眼前的焦土握緊成拳,麵色凝重。
許久過後,轉身看向城主府,一處最高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