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修的不是武道,所以隻能依靠此物恢複。”
楚寧月說話之時乃是傳音,可李丹心不會傳音之術,她的話被下方三人聽得清晰無比。那鷹眼中年率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
“一起出手!不能給此子繼續恢複實力的時間!”
說話間,他已是率先一步踏地而起,五丈高度對於此界五品傾力一躍來說並非難事。可是他才剛剛起身,天空之上的楚寧月便已是身形一閃,朝右方飄飛而出,身形若葉。
“你若恢複,是否就能打過他們?”
“可以。”
聽到這兩字後,李丹心麵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而後朗聲開口,卻是一句:
“好,既然如此,我去拖住他們!”
說罷,李丹心肩頭微微一震,便將搭在肩頭的手輕輕震落,可是還未及她借助下墜之勢一劍刺出,便又被楚寧月拉了回來。
“不必下場,留在此處以劍氣為我護法便好。”
兩人說話間,三名殺手已使出了數次遠程手段,飛針氣勁齊出,卻根本無法碰到空中兩人分毫。不過因為分神躲閃的緣故,楚寧月吸收的靈氣的速度也是緩慢至極。
如今傳音落定,楚寧月不再躲閃,全力運轉體內殘陽神訣,開始專心吸奪靈氣。
五品化氣,最為標誌性的便是以真氣傷人,如今李丹心占據高點,擁有了平日裡根本不可能擁有的絕對優勢,即便她也受傷不輕,可是肩頭的外傷卻並不會阻礙真氣運轉。
一時間,劍氣掌力淩空對撞,爆發陣陣氣勁波紋,朝四方擴散而去。五品化氣之間的戰鬥,那隻有六品的鷹眼男子,自是有些有心無力。
他本就是修得一擊必殺的路數,如今望著天空之上的兩人,雖然時不時會躍起偷襲,但每一次都被李丹心率先攔阻,好似早就預測到他會出現在此方位一般。
使得他越發覺得自己在這場戰鬥之中,毫無用武之地,最後索性站在一旁,望著天空之上的兩人,決定做一柄不出鞘的刀。
因為他的師父曾經對他說過,殺手便像是一柄刀,一旦出鞘便要見血封喉。但是血刀並不可怖,擁有血刀之名卻不出鞘的刀,才最為駭人。
可是...他卻似乎忘了,自己這柄刀已經出過手,而應手的人已經知道這柄刀乃是鈍刀。所以他此刻無論出手與否,都已無法對應手之人造成威脅,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
三人交手數合,體內真氣幾儘耗空,雖然李丹心單論個人實力,高於在場的三名殺手,但卻架不住鎧甲侏儒與那肥碩男子連番出手。
一個問題在她心間無數次升起,又被她無數次壓下,因為她雖然不知道身後少年究竟煉得是什麼功法,卻知道運功之時最忌諱被人打斷。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體內的真氣已經趨近枯竭,這個問題即便是再不想問,也需問出口來。因為若再不問,便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
聽到這個聲音後,鎧甲侏儒發一陣尖銳的笑聲,因為他知道此女已經支撐不住。此刻與身後許屠夫互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朝著一旁“看戲”的鷹眼男子疾呼一聲:
“她已是強弩之末,一起動手!”
然而其說話之間,鷹眼便已經出手,對於機會二字,他看得要比兩名五品更加清楚。可是他卻並不知道,鎧甲侏儒要他先出手,不過是吸引李丹心最後一擊。
以此女如今的狀況,一劍遞出,絕無餘力再抵抗自己兩人的攻擊。但強弩之末,仍是強弩,若那丫頭還有什麼底牌,此刻也會儘數招呼在鷹眼男子的身上。
眼見楚寧月毫無反應,李丹心眉頭緊蹙,她何嘗不知眼下鷹眼男子的攻擊隻是吸引自己出手,一旦自己將其逼退,身後的兩道攻擊,自己便無力化解。
所以眼下最正確的選擇,乃是留存最後的真氣,用以化解下一波攻勢,至於鷹眼男子,自己隻能用以傷換傷的法子讓對方知難而退了。
鷹眼男子縱躍而起,如豺狼、如虎豹、更如迅雷閃電,他一直在旁韜光養晦,為的便是這全力一擊。此刻猶如出鞘利刃,有進無退,一往無前!
可就在此時,天空之上的兩人,忽然身形一閃,化為一道殘影,直墜而下。原本縱躍而起,全力撲殺的鷹眼男子,一招徹底落空,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爆發出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要快。
他此刻一擊落空,殺手的直覺告訴自己,危機將至。所以他下意識朝著下方望去,對上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那眼神淡漠至極,好似在對方眼中,自己隻是草木死物一般。
“不好!”
鷹眼男子心中劃過這一個念頭,卻不知此念會成為永恒。因為他隻覺得眉心一涼,隨後眼前畫麵定格,於空中宛如一塊碎石一般墜落而下,落地之時生機全無。
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身死,也沒有人看到他被什麼東西擊中,就好像是於空中忽然行功走岔,墜落下來,然後當場摔死。
可是,六品雖然算不上高手,但身體素質卻已經遠超一般武者,這五丈的高度,即便是以頭著地,也就是重傷昏迷的下場,絕對不會身死,更不會死得這般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