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兩字出口,一道青衣人影殺入此間,掌風淩厲,帶起一陣喧囂,攔阻欲登上高牆的兩人。
楚寧月去勢被阻,加之此刻心中疑慮未消,不敢於眾人之前施展術法,隻得以身法閃過一擊。同時望向身旁之人,傳音道:
“你先離開,前往城中酒樓,稍後我會去找你。”
然而李丹心對此傳音,卻不知是充耳不聞,還是當真沒有聽到,此刻仍舊是站在其身旁,無動於衷。
時機二字,轉瞬即逝,如今青衣人影已然進入此間,李丹心此刻再施展輕功離去,已非最佳時機。楚寧月心中無奈,也隻得尋找下個機會。
但當她望向來人,看清此人麵容之際,眉頭卻微微一皺。
因為她本以為此刻現身之人,乃是暗中保護蕭無玉之人,卻不想來人竟是最初自己加入風鳴院時的盟友,柳瘟的三師叔,風鳴院前任學丞司徒奇。
“為何攔我?”
昔日盟友多日不見,此刻剛一現身,便是攔阻自己,楚寧月心中自然多有不悅。麵對此人,雖說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知曉其於如今的風鳴院內,孤立無援,所以不必虛與委蛇。
“昨夜外院之事,需要有人承擔責任。”
司徒奇一身青衣,負手而立,但其第一眼卻並非落在楚寧月的身上,而是一旁的蕭無玉,眼中浮現出一絲狐疑,覺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識,卻又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
這一幕,自然落入楚寧月眼中,但卻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是在臨場做戲,誤導自己。
“原來是司徒教習,看來今日之局比我想象之中更為複雜,既如此,有緣再見了。”
蕭無玉望向司徒奇,微微頷首,即便司徒奇如今已不是風鳴院學丞,他這般作為,也不像是普通外院學子,麵對內院教習應有的禮數。
司徒奇眉頭微皺,眼見蕭無玉轉身便走,沉聲開口:
“你也留下。”
可是蕭無玉卻對此四字充耳不聞,繼續前行。他的腳步不快,甚至在其餘三人眼中,可以用孱弱來形容。所以司徒奇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攔阻,卻始終站在原地。
因為他方才四字出口之時,便感覺到一股寒意鎖定了自己,這寒意絕非蕭無玉身上的寒毒,而是一種化為實質的殺意。
“果然...”
此殺意凝成的瞬間,楚寧月亦是確定,此地果真還有其他人存在。而那人的實力要在司徒奇之上,且所處方位,乃是自己如今神識探查的範圍之外。
最初的自己,以為此人的目的是李丹心,所以諸般試探,想要引出此人。可是如今看來,此人的目的隻是保護蕭無玉,並不打算插手眼前之局。
目送蕭無玉離去,司徒奇感覺到周身寒意散儘,他曾經也是四品,所以自然清楚暗藏之人的實力。身為風鳴院之人的風骨,或許是舍身取義,卻並不是明知對方實力高絕,卻行莽夫之舉。
如果奮力一戰,不能為大局取得絲毫優勢,那麼貿然出手,不過是無法忍一時之氣的匹夫而已。
“他是誰?”
“外院之中一名身份未知的弟子。”
麵對司徒奇的問題,楚寧月並不打算隱瞞,但她所知亦是不多。既然外院之中,藏有風鳴院真正的種子,那麼作為前任學丞的司徒奇定然知情。
如果他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那自己又憑什麼知道這些信息呢?
同樣的道理,司徒奇也很是清楚,所以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進行下去,而是目光一轉,落在了李丹心的身上。
“你們今日不能走,昨夜之事需要一個交代。”
司徒奇對楚寧月的身份一直存疑,兩人雖是盟友,但前者心中一直存在芥蒂,所以說話之時,一點也不客氣。
眼見司徒奇將話題引回先前,楚寧月眉頭微皺,他此行的來意,竟然真是留下自己兩人,不是刻意在蕭無玉麵前做戲。
“你應該清楚,動手的不可能是我,祁元禎顛倒黑白,不過一麵之詞。”
楚寧月對於這個盟友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想就此撕破臉皮,因為她留在風鳴院稍有要事處理。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牽扯出的人事物越來越多,如果此時自己失去風鳴院弟子的身份,將會十分麻煩。
可是,司徒奇的回答,卻讓她有些意外,因為對方似乎根本沒有懷疑過,昨夜之事是自己所為。
“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否則今日站在這裡的絕不會是我一人。祁元禎此人,我多少有幾分了解,他此舉多半是借你之名,拉我下水。”
“你既然知道,今日為何還要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