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吸納了城主府追兵的攻擊,為陣法充能,但陣法所需能量仍舊不足。所以雖然能勉強將你我送入峽穀,但出來時....卻隻夠將我一人送回凜風城。
所以...”
祁如清的話說到此處便沒了後話,隻等著楚寧月自己意會。卻不知楚道友對此信息的真偽不置可否,因為她並不懂得陣法陣理。
這些說辭於她而言,便與胡謅亂侃並無太多區彆,隻覺得眼前之人的話極不可信。
“既是陣法緣故,想來你我出去之前,你就已經知道會是此種結果了?”
楚寧月的確不通陣理,但卻擁有紫府玄丹對陣道的基本常識,知曉陣法的一舉一動,皆受布陣者神識觀測,陣法品階越高需要注入的神識越多。所以強行破陣之下,才會讓布陣者遭到反噬。
因此這一問,雖有投機取巧之嫌,卻是誤打誤撞,碰上了關鍵所在。
卻不想祁如清回答此破綻之時,竟然行雲流水,更是將算計二字,說得如話家常。
“不瞞楚道友,此事我雖抱了一絲僥幸,但事先的確知曉有此可能。因為施救李丹心之前,需要做一番布置準備,此事涉及到我的一些隱秘,不便讓他人知曉。”
聽到對方如此“坦然”,楚寧月反而一時不知如何招架。她與此人根本算不得朋友,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好感下降,但若說徹底撕破臉皮,此事似乎也達不到此種程度。
此刻便如一拳轟在棉花之上,不痛不癢,不起風浪,更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你...”
最終,隻化為一個你字,輕描淡寫,煙消雲散。
雖然心中懷疑,沒有減弱太多,但楚寧月卻知道,自己要對方給出解釋,而對方給出了解釋。信與不信,後事如何,皆要看之後所得信息佐證,如今繼續糾結下去,毫無意義。
“方才楚道友說我來晚了一步,不知是何人搶在我之前,出手救了李丹心?”
眼見事情告一段落,祁如清主動開口,將話題引了回來。他此刻問這句話時,似乎有些隱隱不悅,不過想來也是知道,他本應到手的人情,如今不翼而飛,當然想要知道是誰壞了事。
見其如此,楚寧月也從方才的情緒之中恢複過來,更加確定,出手救人之人不是此人。那也就是說,風鳴院之中,除了自己與眼前之人外,很有可能還有另外一個修士存在。
而且此人隱藏得極深,便是自己兩人,也未...
等等...
自己似乎並沒有理由,為那另外一個修士隱瞞什麼,將此事透露給眼前之人,也許能借他之手,獲取更多信息。
“據她所說,那人是一名黑衣老者,出手之時封住了其周身大穴,使其無法動彈。”
“點穴?”
祁如清聞言一愣,但卻無人知曉,他愣神的究竟是因為“點穴”二字,而是因為那一句“黑衣老者”。
“不錯,如果此界當真存在其他修行體係,也許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便例如你說的血色袈裟之主,乃是武法合一,也許此人也是如此。”
楚寧月話音方落,卻見眼前之人微微一笑,麵上浮現出一絲玩味之色。緊接著,便聽到了一聲蓋棺定論:
“不是如果,而是肯定。其實除了那血色袈裟之外,我還曾遇上過其他難纏的對手。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一直留在南域了。”
雖然此前種種跡象表明,此界之中並非隻有武道一途,還存在其他修行手段,更是出現過修士的跡象,但這也終歸隻是楚寧月根據線索的猜測而已。
迄今為止見到的實例,隻有血色袈裟之主一人,並不足以為證。
可是如今,聽眼前之人如此一說,聯想到自己先前遇見的神秘箭手,還有城樓之下伏擊自己,躲藏在護城軍之中的神秘高手。
心中的疑團終於清晰起來,此界之中,卻有其他存在,能可威脅到修士性命。
“對了...”
就在此時,楚寧月想起了千丈峽穀之外,自己瀕死之時,忽然騰空而起,救了自己一命的神秘玉簡。那玉簡開陣之後,便像是術力耗儘一般,化為了一片古樸書頁。
自己曾懷疑過此書頁與眼前之人有關,但並無絲毫證據證明。之後,更是途徑一處山村,發現那裡的世俗凡人,將此書頁視作信物,供奉尊使宛如信徒。
既然今日已經聊到了這個話題,那自己也沒有必要隱瞞眼前之人,若他於此有關,便算是敲山震虎,而若他無關,便是一個助力。
“你可認得此物?”
楚寧月說話之間,自腰間摸去,試圖將那枚古樸書頁拿出。而祁如清則是麵帶玩味朝其望去,似乎覺得自己說出自己知道,而對方不知道的信息,十分值得得意。
可下一刻,楚寧月的麵色卻是微微一變,因為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書頁。
此物便如同來時一般詭異,去得也是無影無蹤...
可偏偏,自己自入城之後,便再未注意過它,不慎丟失它的可能性著實太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