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並非糾結此事的時機。
“此陣興許不是你我所認識的療愈法陣。”
“哦?”
祁如清聽到這句話,眼中靈光一閃,不過麵上仍舊是帶著懷疑,在等對方的後話。可是當楚寧月說出下一句話之時,他的麵色也是微微一變,眉頭微皺。
“當日我重傷瀕死,玉簡淩空過後降下療愈法陣,此陣之中似有無儘生機,卻無靈氣跡象。而此陣過後,我雖傷勢痊愈,但耗損的靈氣卻並未複原,而那玉簡也化為了一張古樸書頁。”
楚寧月不通陣道,而身在此界之中,唯二認識的陣道中人,便隻有李相容和眼前之人。李相容終歸不是修士,加之他如今和自己的關係微妙,自己不宜去問他此事。
所以今日既然與眼前之人聊到此處,便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因為此事雖然隱秘,但自己除了這兩人之外,也再無求證之處。
與其等待第三個精通陣法之人出現,倒不如讓眼前之人解惑。
“玉簡化為書頁,應是耗損能量所致。而療愈法陣,應該不隻是治愈傷勢才對。嗯...”
祁如清自言自語之間,再度陷入沉思,而楚寧月則站在原地,等待對方給出結論。可許久之後,等來的卻是祁如清忽然抬頭,吐出的一句:
“楚道友真不是在誆我?”
“還請道友莫要以己度人。”
聽到楚寧月少有的譏諷,還有這第一句道友,祁如清麵色溫和了許多。但下一刻,卻是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無奈的答案。
“我做不到。”
但未及楚寧月發問,他便繼續解釋道:
“我是說以我的陣道水準,尚且做不到這一點,而且也想不通其中道理。此事一時半刻,我怕是找不出什麼頭緒。若真要追查下去,讓我看一看那玉簡或是書頁,或許能有進展。”
楚寧月對眼前之人毫無好感,自然也就說不上期望,也沒有所謂的失望。但至少可以確定,那神秘玉簡的主人,修為的確高深莫測。
自己先前的推論,也許更近了一步。
不過,楚寧月心中卻還是有一絲疑惑,這是她若隱若現的直覺。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的言談之中,似乎不大想讓她繼續追查此事。
但由於這隻是自己的直覺,沒有任何依據,所以楚寧月不會輕易發難。
“入城之前,我曾到過一處世俗村落,那裡的老者曾試圖以陣法困我。但在認出我手中書頁之後,不但態度轉變,更是將我當做了他們口中的尊使,唯命是從。
還曾提及,有一位大人曾經遊曆至此,為他們布下陣法,抵禦外敵,從此他們便信奉此人。”
既已說到玉簡,楚寧月當然也不會將山村之事隱瞞。如今玉簡書頁已失,唯一的線索便是此處山村。待風鳴院之事稍緩,自己免不得重回此地,調查此事。
屆時若是有祁如清從旁支援,倒也不失為一個幫手。
“這聽起來倒有幾分像是布道,楚道友是擔心,有陣師蠱惑民眾,欲行不軌?”
祁如清適時開口,但說話之時興致缺缺。因為他本就不是什麼心係天下之人,行事大多講究無利不起早,所以對於楚道友這種多管閒事的做法,也是大不認同。
“我是想說如今玉簡已失,此處是最後線索,若有機會可自此處入手,調查此事。”
楚寧月這樣說,隻是告知對方這項信息,至於對方是否願意出手,全憑對方心意。她並不會為了此事,便欠對方什麼人情。
更何況,若眼前之人當真對那玉簡陣道如此癡迷,那麼不用自己多說,他便會主動去查證此事。
“好,我若有空,定會同楚道友去看看。”
祁如清話音落定,望了一眼屋舍的方向,今日之行目的已成,便沒有必須繼續留在此地了。
於是..
“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至於山村之事...”
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楚寧月主動打斷...
“等一下。”
“嗯?”
對於楚寧月如此少有的反應,祁如清似乎很是意外,可下一刻,讓他更加意外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一向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的楚道友,竟然麵露微笑,吐出一句...
“素聞道友棋藝精湛,今日既然相見,不妨對弈一局如何?”
“額...”
祁如清石化當場,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