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問一出,換來的卻是眼前一聲輕笑:
“哈...楚道友又何必明知故問?當日李相容與你坦白身份之時,我正巧藏身暗處,一切儘收眼底。”
“你...”
一字出口,楚寧月語塞,且不說眼前之人所言是真是假,當日李相容坦白身份之時,在場的除了自己兩人之外,隻有司徒奇。
卻想不到,眼前之人從那時起便在暗中關注,隻是選擇南宮夜宴之時,方才正式現身。
而下一刻,祁如清再度開口之時,語氣也不似往常那般溫和,而是多了幾分嚴肅:
“楚道友不必意外,我既選擇與你合作,自然要對你合作之人有一定了解。而查證之下讓我發現,李丹心並非李相容的孫女,但她本人並不知曉此點。”
“這與你先前所說之事有何關係?”
事關李丹心,楚寧月心中在意,於是發問。熟料自己這一問,便算是默認了先前的信息。祁如清轉過身去,嘴角泛起一絲弧度,而後接著出聲道:
“此事涉及到書山一件隱秘之事,我亦是機緣巧合之下方才獲悉。李丹心算是李相容的故人之女,此人對他有大恩亦有大仇,所以李相容對於李丹心的態度頗為複雜。
簡單說,李丹心於他而言重要非凡,雖不是骨肉親情的那種重要,但在意程度也絲毫不遜色於此。所以為了李丹心,他完全可以做到今日這種程度,因為此事的重要性高過風鳴院。”
楚寧月聽得出,眼前之人說話之時有所保留,亦知這些信息,即便自己追問,對方也不會如實告知。所以與其詢問,得來虛假信息影響判斷,倒不如閉口不言。
隻是對方的話,究竟可信幾分,尚在未定之天。
“哈...”
熟料就在此時,祁如清忽然再度發出一聲輕笑,麵上的肅然之色立時緩和,變臉如翻書。開口之間,竟是...
“其實李相容也不是唯一的可能,我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選,隻不過此人楚道友並未見過,方才若說,怕你不信。”
楚寧月聞言語塞,麵色不善,望著眼前之人,心中無名火起。而祁如清眼見對方將要發作,趕忙主動出聲:
“此人便是我說過的幻影千禦中,最後的那名禦。當日此人,的確死在外院竹樓那場大火之中,但他與你我一樣,皆非此界之人。所以其死亡,並非結局。”
“什麼意思?”
聽到對方最後的半句話,讓楚寧月麵色微微一變,她所在意的,倒不是對方先前所說的“與你我一樣,皆非此界之人”,而是不清楚什麼叫做“死亡並非結局”。
“這解釋起來恐怕有些難度,取決於楚道友是想要聽一句話還是一席話。”
“一句。”
楚寧月對於眼前之人賣關子的行為頗為不滿,此刻出聲之時,語氣冷了數分。可當她聽到對方下一刻所說的言語之時,麵色卻更加陰沉。
因為這句話,像極了嘲弄。
“楚道友現在當場自儘,便會明白我所說的一切。”
下一刻,楚寧月周身靈氣翻湧,冷聲開口:
“既然你我相同,不如你來示範一下如何?”
但其話說之間,祁如清卻已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十餘丈外,疾聲開口道:
“你看你看,這事的確難以解釋,想要最直接的證明,自儘是最快的方式。你我並非出自此界,進入此界之時所用的也非原本肉身,不過是意識存在而已。
縱然身死,也隻是重新選擇肉身,多則半月少則半日,便能重新登臨此界。”
而其話音落定,楚寧月眉頭微皺,周身靈氣卻已平息。因為自她開口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回想到,對方很早之前便已經向自己證實過,什麼叫做借屍還魂。
“便是那人,又有什麼理由擄走李丹心?”
楚寧月強壓心中不悅,出聲詢問,想要自對方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卻未想到,得來的答案如此簡單...
“幻影千禦四人,兩人身死,一人神誌不清淪為廢人,皆與你我脫不了乾係。而這最後一人與那女子關係不凡,也許隻是單純的複仇。
我無親無故,而且早已換了容貌,普天之下唯有楚道友清楚我的身份。所以,他找上楚道友,擄走李丹心,他日加以利用,亦在情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