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守門士兵雖是五品武者偽裝,但他沒有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隻是一個看門守衛。即便他的確因為眼前的中年儒士而驚訝,覺得對方可能所言不虛,但此刻要自己擅離職守,卻也是....
“狂妄之徒!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就在此時,一個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自城門之後傳出,現身者乃是一名麵色慘白的中年男子。中年儒士朝著此人望去,卻是微微一愣,因為這人除了麵容和李相容不同之外,衣著身形皆一般無二。
他自是不知,眼前這人,乃是慕李相容之名而來,剛剛投靠城主府的二階靈陣師。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對李相容極為推崇,因此就連穿衣打扮也模仿其態。
如今見有人狂妄自大,蔑視李相容,更是謊稱是其師兄,他自然是火冒三丈,想要將這嘩眾取寵之人轟出去。
畢竟這幾日,所為慕名而來的陣師,十有八九是酒囊飯袋,至今也隻有自己一個貨真價實的靈陣師。
中年儒士見狀,感應到腰間羅盤微動,知曉對方已在施展陣法。此刻無需多想,心念一動遁術再起,化為一道流光直接出現在了來人麵前。
這一幕看在一旁的守衛的眼中,讓他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中年儒士之所以要自己通報,完全是出於禮節。以他這等挪移手段,若是真想強闖城主府,怕是隻有掌印大監和李大師能夠阻攔。
可是如今這兩位都....
“你..”
中年男子一字剛剛出口,便隻覺一陣勁風呼嘯而來,隨即整個人便如同風中落葉一般,朝後跌飛而出,落地之時灰頭土臉,摔得七葷八素。
若是尋常人被這一摔,定然昏迷不醒,可此界陣師並非人人皆如李相容一般沒有修為在身。便如眼前這二階靈陣師,便有著最低門檻六品實力。
雖然因為鑽研陣法忽略武技功法修煉,所以若不施展陣法,實戰的戰鬥力要低於普通六品,但身體素質卻不會相差太遠。
這一摔,沒能讓對方昏迷不醒,中年儒士似是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再次出手,而是一個閃身來到其身後,將其一把提了起來。
“天下陣師九成九,不知你可認得此物?”
說話間,中年儒士再次取出那枚玉佩,心想此人既是陣師,便有可能見過書山之人。如今自己取出此物,正可引導其思維,省去許多麻煩。
“休要..”
中年男子惱怒,此刻下意識開口,想要駁斥對方。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塊青色玉佩之時,原本掙紮的動作,竟微微一滯。
“你...你...”
吐出兩字,中年男子瞳孔放大,先驚後喜,其後懊悔,短短一息之間,神色變了數變。最終強行壓下心中驚駭,望向了一旁看戲一般的守衛,嗬斥道:
“貴客臨門,你竟如此懈怠!滾!”
說罷,他便又轉過身來,看向中年儒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前方帶路。不過他帶的路,並不是前往正殿尋找李相容,而是招賢館。
“哼。”
城門守衛冷哼一聲,暗中記下了那個二品靈陣師,但對於今日之事,心中也有了一絲猶豫。自己是否該立即上報,是否要擅離職守,這其中得失,如何判斷?
...
書山內門信物,自然並非尋常之物,而此等人物來到南域,必定風風火火,甚至足夠城主與學院山長親迎,絕不會出現在一名中年儒士的身上。
而這枚玉佩,正是其自臨江漁村初入此界之時,那名書山內門女子所贈。本來是想要贈與其,通過山下陣法而後歸還,卻不想那女子身死於漁村之內。
而這玉佩之中,自含玄機,當日那女子是自願贈出此物,所以對其沒有排斥,便是施以書山印證之法,也不會出現殺人奪寶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這枚玉佩,楚寧月方能搭上司徒奇這條線,進入風鳴院。
跟隨眼前的中年男子深入內城,以化相之術幻化為中年儒士的楚寧月,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