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清的答非所問,已然算是告知了楚寧月真相,而後者得到這個答案後,身形微微一顫。
方才初見身旁女子之時,便覺得她所受待遇非人,心中想不通究竟何人恨其入骨,要其傷而不死,鮮血流儘。
而如今在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到了爆發的邊緣。因為當日擄走李丹心的人,乃是幻影千禦最後一人,而那人的目的,乃是報複自己兩人,與李丹心毫無關係。
“他這是怎麼了?”
就在此時,楚寧月身旁再度響起一個聲音,由於先前楚寧月與祁如清皆是傳音交流,所以這個聲音在屋舍之內,顯得有些突兀。
但與此同時,也讓楚寧月注意到,身旁女子看床榻之上少年的眼神,不似是在看一名陌生男子。此刻心中雖然無法理解,為何對方的樣貌發生了如此改變,但卻已經相信她就是李丹心。
於是下一刻開口之時,語氣溫和了許多,輕聲道:
“他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額咳咳咳...”
聽到這句話,床榻之上的祁如清,立時發出一陣劇烈乾咳,一是吸引李丹心的注意,二是阻止楚寧月繼續開口。
因為互換身份,乃是兩人的秘密,祁如清雖然知道李丹心此女,在楚寧月心中地位頗高,但卻不代表他會默許此女知曉自己的秘密。
更何況此種秘密,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危險,以李丹心的實力,對付台麵之上的勢力興許還有自保之力,可對上台麵之下,便會是如今這般慘淡結局。
熟料楚寧月直接無視了他的反抗,因為在其看來,李丹心乃是為自己二人受難,如今僥幸平安,便不該再瞞她什麼。
更何況,以李丹心的人品,定會保守這個秘密,值得相信。
於是其再度開口,在李丹心疑惑的目光中,吐出一句:
“你沒有聽錯,我與他互換了身份。”
話音落定,楚寧月再施化相之術,一陣華光籠罩,顯化出兩人真身。祁如清躺在床榻之上,滿臉不忿,但此刻卻也無能為力。
“這...”
李丹心身為此界武者,從未見過此等離奇術法,但如今看到身旁之人,化為少年楚陽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反而放鬆了些許。
這是因為方才見中年儒士之時,她在意識朦朧之間,便感覺到了一絲熟悉,所以她才沒有奮力反抗。如今在確定這一絲熟悉並非錯覺,身旁之人果真是相識之人後,自然輕鬆了些許。
而楚寧月望著李丹心,正色,沉聲,開口:
“今日之事乾係甚大,你便留在此處安心養傷,這一次我定不會再讓旁人帶走你。”
李丹心聞言,微微一愣,而後麵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點頭。她自然清楚,眼前兩人將此等秘密告知自己,乃是何等信任,她當然不會泄密。
隻是真正讓她在意的,並非身旁的楚寧月,而是那床榻之上的男子,讓她同樣隱約覺得有一絲熟悉...
...
凜風內城,雲深彆院,昔日因李相容休養於此,而成為城中禁地的方位,如今卻成了重兵彙聚之所。皆因方才彆院動蕩,建築坍塌,近乎毀去了三成。
但此地雖有重兵,卻在按兵不動,因為統軍之人,如今進入了雲深彆院,遲遲未出。
這統軍者,奉命前來圍困此地,名為維護治安,實則卻是另有密令。此行的真正目的,乃是一探彆院之中,另一人是否安然無恙。
因為此人所在頗為特殊,乃是由特殊陣法守護,因此彆院雖毀去三分之一,這個人也不該有所察覺。
若此人仍在,便說明其並無二心,可若此人不在,那今日之事便多半與其有關。連帶之下,招賢館主,恐怕也要為此負責。
因此今日之事,注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