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此言方出,人群之中的熾陽統領,便立即跳了出來,此刻望著風鳴院眾人,居高臨下。可是他雖然如怒目金剛,心中卻不作如是想,而是疑惑此事怎麼可能真與風鳴院有關呢?
“稍安勿躁。”
南宮歸元看出眾人憂心,此刻麵上卻是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緩緩出聲,笑著望向七公子。
而後者此刻,果然還有後話...
“傷我之人,確為寒門方進,但其並非始作俑者。因為當日,我與其被困陣法之中,難辨敵我,所以才會兩敗俱傷。”
陣法二字,清晰入耳,而事發當日,風鳴院陣法還在李相容掌控之中,整個風鳴院上下,能夠找出的陣師也就隻有李相容一....
不對,還有一人,祁如清。
正當眾人有此念頭之際,七公子再度輕聲開口,吐出的言語卻是...
“當日我並未看清那人樣貌,隻看到其身穿灰衣,說話的聲音應是一名青年男子。”
灰衣,陣法,如此言語自七公子口中說出,幾乎便是告訴眾人,當日布陣行凶者的身份。
在場之人中,四位暗自歸屬四院的博士,與祁如清隻有一麵之緣,自然想不到此點。
可是南宮歸元與司徒奇,與祁如清卻是有過數次照麵,而南宮歸元此人,更是有過目不忘之能。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便判斷出,這位霜林院七公子口中所說之人,極有可能是祁教習。
而按照時間推斷,這位七公子受傷之時,祁如清還沒有嶄露頭角,所以前者也不可能認得祁如清。如此思考,他的話,便顯得更加可信了幾分。
然而,如今李相容投靠城主府,其所留陣法皆是棘手,隻有祁教習能可駕馭。如今,若是將祁教習交出,那對風鳴院而言,無疑是飲鴆止渴。
可若在場的隻有風鳴院之人,當然可以虛與委蛇,周旋一二。可是偏偏還有一個...
“灰衣、陣法,哼哼哼,原來是他!”
熾陽統領。
而其話音方落,霜城衛新任統領便將話接了過去,怒喝一聲:
“誰?!”
而熾陽統領此時,則是冷笑出聲,望著南宮歸元。不過他卻沒有踏出這最後一步,因為他仍舊記得,自己構陷風鳴院的初衷,不是真的要為元凶脫罪。
而他心底裡,其實並不相信風鳴院之人,會去傷害霜林院核心,這其中九成九另有隱情。他更是知道,如今風鳴院的處境堪憂,需要陣道人才,所以祁如清至關重要。
因此霜林院核心此舉,無疑是對風鳴院的致命打擊,自己作為昊空院之人,雖然不會出手幫忙調查真相,不過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此事尚存疑點,還是先將人請來詢問吧。”
南宮歸元說話之間,便又給了司徒奇一個眼神,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有的默契,後者竟是立即會意,轉身離去。
“風鳴院這是要通風報信麼?!”
新任霜城統領,畢竟是副統領出身,城府不比在場之人。如今可算是說了一句,不該說出的話,使得在場眾人,大多心生鄙夷。
因為任誰都知道,若是人沒有請來,風鳴院便會授人以柄,落入被動境地。所以絕不會是通風報信,隻能看是將人請來還是將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