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之人,如今身受重傷,又與華服老者相識,而且隱約有對立之象。加之他又是陣師,且與師尊相識,那麼當日的出手之人,當日的灰衣白發,應該就是此人。
“不錯。”
對於此事,祁如清並不打算回避,更何況到現在為止,蕭無玉此子在他眼中,仍舊是一枚棋子。而執棋之人,自然不必過多領會棋子的喜怒,也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
可他沒有想到,此子留下與自己對談,說出的話卻是:
“若我重提當日之事,師尊會相助於誰?”
“嗬..”
聽到這個問題,祁如清輕笑一聲,心中暗道眼前之人,怕是真將楚道友當做了師父,此刻是想要“恃寵而驕”,或是“宣示主權”。
隻可惜,自己很是明白,楚寧月此人雖然正義感十足,不會看著此子身死而不出手相助。但她也絕不會貿然收徒,尤其是清楚自己並非此界之人的情況下。
所以,她收下此子,定然有其他原因,而這個其他原因,早晚會成為破裂之索。
於是,他望著眼前的蕭無玉,吐出一句:
“我原以為,你不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嗯?”
蕭無玉一聲輕疑,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冷厲之意,似是想要以此,震懾眼前之人。隻是他的心思,在祁如清看來,猶如小獸無能狂怒,無足輕重。
“你是聰明人,該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若是將話說得太滿,既是將自己逼上難堪之境,亦是將旁人帶去深淵。”
說話間,祁如清緩緩起身,下一刻,身形卻已消失在原地。如此一幕,讓蕭無玉目光微微一變。他之所以有與眼前之人對談的籌碼,便是自己如今已踏修士之列,而對方乃是世俗之人。
可如今,見對方施展的手段,同樣玄妙,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希冀。
“你與師尊是什麼關係?”
終於,他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這才是他今日留下,最想要詢問之事。因為他隱約間能夠感覺到,師尊對此人的態度很是複雜,與對穆清遠截然不同。
雖然他並不奢望師尊這樣的人,會為自己摻入世俗紛爭,但卻也不希望師尊身旁,有太多其他牽掛之人。
因為師尊雖說不染俗世紛爭,但他身旁的人卻不一定會如此,自己很難保證,眼前之人不會站在對立麵。
“哈..”
這一次,又輪到祁如清嗤笑一聲,因為他沒有想到,眼前此子在意的,竟是此事。不過下一刻,他開口說出的話,雖然答非所問,卻讓眼前之人啞口無言。
因為這句話,同樣將軍。
“當日血色袈裟之主逃離峽穀,你卻想攔下我們,我倒很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