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已經可以判斷出,白衣人絕非祁如清,而黑衣人是祁如清的可能性,同樣不大。因為祁如清擅長的乃是陣法,雖然也會施展黑霧,但卻不是用來攻擊。
當然,自己並不排除,祁如清在自己麵前隱藏了實力的可能,但至少當時他重傷的狀況,做不得假。
若他在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施展出如此手段,那麼麵對血色袈裟之主背後的尊者時,便不會如此被動。
所以,眼前的黑衣人,此刻在楚寧月看來,也多半不是祁如清。
隻是,若對方施展的乃是化相之術,以自己的神識強度,多少會有所感應。可這兩人不但樣貌與祁如清一般無二,便是氣息也有八成相近,絕非化相之術能可模擬。
這讓她不禁陷入短暫沉思,勾起了心中,一些對於細節的複盤。
例如先前在秋風院時,李相容前後的表現,自己在留影陣法內,看到的景象等等。一個疑惑,不禁在其心中浮現徘徊,揮之不去。
便是自己當初所見的畫麵中,那相鬥的兩人,真是祁如清本人麼?
“鬨夠了麼?”
就在此時,本該塵埃落定的玄鐵門內,再度響起白衣的聲音,這讓楚寧月收回思緒,繼續以神識關注其中狀況。
黑衣人方才施展的手段,她曾經略有耳聞,算是邪修手段之中的一項分支。乃是取敵血肉以為媒介,進行咒殺,根據自身修為與對方差距,造成不同傷害。
但此法傷人,更傷自身元氣,所以不會輕易施展。
密室之內,一陣華光浮現而出,原本已經爆體身亡的白衣人,如今自華光之中,重現此間,身上沒有半點傷口,便是一身白衣,亦如當初。
隻是周身浩然正氣,比之最初,要弱上些許。
可是...楚寧月方才分明感受到,此人生機已散,更是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術法,能夠讓人在爆體身亡之後,起死回生。
所以此時,不免有了幾分興趣,更多的,乃是慎重。
“你...”
黑衣開口之間,雖然隻有一字,但卻充斥著無力。因為方才施展咒殺之術中,較為高階的灰飛煙滅,已然讓他這強弩之末,無法繼續支撐。
偽裝一旦卸下,便是一瀉千裡,此刻身形一軟,坐在地麵之上,望著淩空而立的白衣人,憤憤開口道:
“你竟自甘墮落如斯,甘心為旁人做嫁衣,著實可悲!”
隻是他的話,對於白衣人來說,卻皆如耳旁清風,渾不在意。此刻望著已經落敗,卸下偽裝的對手,淡淡開口:
“你我本就出自同源,合該如此歸宿,更何況,我如今已成方外化身,行事更加自由,有何不妥?”
“想要我與你一樣,為旁人做嫁衣,斷無可能!”
黑衣一聲出口,眼中儘是決然之色,但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望向白衣之時,眼中多了幾分希冀和得意。
隻是其再度開口之時,說得話,卻有些雲山霧繞:
“你既已不是你,便該知道,自己沒有殺我的本事。既殺不了我,困住我,誰來製衡他?”
話音落定,白衣微微一愣,隨即飄然落地,席地而坐。便這樣與黑衣人對視,兩人久久沉默不語,再無後話。
直至一聲轟鳴,玄鐵門開,楚寧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