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並非那周身浩然正氣彌漫的白衣人,能夠偽裝出來。又與黑衣所言相悖,所以...
“你該清楚,說謊騙我的下場是什麼。”
“我既選擇開口,便沒有編織謊言的必要,你若對哪裡還有疑惑,直說便是。”
黑衣人如今開口之時,語速極快,不複先前緩慢,刻意拖延。但說話的語氣,卻還是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自覺,不過這一點,楚寧月倒不甚介意。
“我於秋風苑留影陣內,看到你與祁如清交手的畫麵,其中記錄之人,乃是祁如清本人,而非你口中的白衣。”
楚寧月此刻,想要掌握真正的情報,所以並不排斥給出自己已知的信息。即便對方有心隱瞞,編織謊言之下,也總會與真相碰撞出破綻,那便是突破口所在。
卻不想,此句落定,黑衣人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似在編織謊言,倒像是在推敲,方才發生之事。
三息過後,黑衣人方才重新抬頭,出聲道:
“當時我與白衣交手之時,他的狀況的確不佳,似是耗損頗為嚴重。所以我可以肯定,當我到達秋風苑前,此處必定發生了什麼。
而這件事,多半與你那位朋友有關,他們兩人之間,應是發生了什麼,才會有後續我所見之事實。
至於你看到的畫麵....”
說到這裡,黑衣人的聲音為之一頓,打量了楚寧月一眼,見其目光未落在自己身上,方才繼續開口,吐出一句驚心之語:
“你那位朋友極擅陣法,造詣亦在我們之上,所以其若是布下高階陣法,想要瞞過我們一時,也非不可能之事。因此你我所見,未必為真,留影陣所記錄的,也未必為真。
也許你看到的影像,隻是有心人想要你看到,而非真正的事實。畢竟,我們不是三個...”
言至末尾,黑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之中,更是少有地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是自己今日多話,險些將真正的秘密,和盤托出。
但好在,對方的關注點,並不在最後半句,而是在前段之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所看到的留影陣,乃是祁如清刻意排布,並非真實?”
“不。”
黑衣人聞言,微微搖頭,心中則是慶幸,對方沒有追問最後一句,於是心中僥幸之下,決定多給出一些信息,借以隱瞞方才之事。
於是接著開口道:
“我與白衣,還有你那位朋友相識已久,彼此知根知底,但此局之中,卻還有一名不穩定的因素。其陣道修為,不在你那位朋友之下,而且行事作風詭譎莫測。
因此你所見的幻象,未必是你那位朋友所留,更有可能是那人所留。為得,便是引導你之思維,做出錯誤判斷,亦或是拖延時間。
若他想要借你之手,乾掉或者牽製住我與白衣,那麼你那位朋友的處境,如今便...”
說到此處,黑衣人忽然麵色一變,仿佛在與楚寧月分析之時,同樣也是自行推敲,得出了猜想和推論。
“不好,若真如此,我豈非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