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黑衣人吐出兩字,望向一旁楚寧月,後者微微頷首,兩人身形消失在原地。
可隻是半息功夫,兩人原本所在方位,便是一陣扭曲模糊,兩道人影,再度浮現而出,麵上皆帶著一絲凝重。
“這...”
黑衣人麵露遲疑之色,而一旁的楚寧月,就更加不知此陣玄機。如今明明已經感知到,四周光幕儘碎,再無屏障,可施展遁術臨近原本屏障之時,卻還是被傳回了原位。
“不對..”
隨著兩字出口,楚寧月率先發現此間端倪,因為凜風城上空的暴雨,在此刻已然停歇,整座空間,顯得寂靜無比。
準確地說,暴雨並非結束,而是靜止不動,化為水珠,懸浮於半空之中。即便其不通陣道,如今也知曉,自己兩人已入新陣,而此陣自成空間。
“失策...”
黑衣人的聲音,從旁響起,此刻已是席地而坐。並非遭受打擊而一廢不起,而是看出此陣端倪,乃是陣中之陣,舊陣方破,新陣再生,而破除舊陣,正是開啟新陣的唯一關鍵。
布陣之人,應對自己十分了解,所以將破陣之法,算計在了開啟新陣的關鍵之上。如此算計,的確讓自己始料未及。
“此陣已生新陣,我需要時間。”
話音落定,黑衣人似是有所預料一般,周身黑霧散發而出,於周身三丈,凝成一道守護壁障,將自身保護在內。
而其此刻,則是真正打坐凝神,開始推演此陣破綻,以及如何阻斷新生之陣。
想要破開此陣,以自己陣道造詣來說,也許不難,但卻需要花費一定時間,全心投入,儘力推演。
布陣者,既然能夠引自己入此局,便一定知曉此種可能。所以,此陣絕計不會隻是困陣這般簡單,定然存在阻礙自己推演陣法的後手。
而此種阻礙,定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繼而落入其下一層的算計之內。
但好在,如今自己並非獨自一人,所以這阻礙,便交由她來處理。
可自己並不確定,此女是否會相助自己,所以隻能在危機到來之前,告知對方自己推演陣法的目的乃是破陣,要其為自己爭取時間。
隻要其心中仍想著破陣而出,去救她那位朋友,那麼便會出手,守護自己。
“嗯?”
楚寧月輕疑一聲,周身感知之力增強數分。因為她此刻所見光景,與黑衣截然不同,並非凜風北門,而是一座殘破山門。
而這殘破山門,讓她心生一絲懷念之感,因為山門石碑之上,赫然刻著“殘陽宮”三字。
但卻也正因這殘破之象,讓她瞬間清楚,如今自己是身在幻境之中。若對方想要以此法,亂其心神,那可謂是大大不智,弄巧成拙。
因為在楚寧月心中,殘陽宮不會有如此破敗之象,布陣之人,刻意營造,無非便是要自己觸景生情。可是他卻一定想不到,楚寧月此時心中固有懷念,但更多的卻是不悅。
以此為幻,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