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四號已然遠遁,自己很難在不傷其要害的情況下,攔下對方。所以心念一動,一句試探出口,卻是最完美的攔阻。
“司徒博士,你既知道來人是我,又何必要走?”
四字出口,四號便是身形一振,停下了腳步。而此一幕,落入三號眼中,自是心中大罵蠢材,此刻心生無奈。
如若在場被擒者隻有自己一人,自己還能虛以委蛇,言語欺之。可如今,若是兩人落網,互有佐證之下,便極難說謊。
早知如此,自己當初便不該先讓對方遁走,而是選擇自行離開了。
而眼見四號停下腳步,楚寧月知曉自己猜測無誤,此人並非南宮歸元,而正是自己那位好盟友,前任學丞司徒奇。
下一刻,司徒奇轉過身來,望向楚寧月,在三號鄙夷的目光中,自行摘下了麵具。
一字不差。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找來此處的?”
司徒奇自知已經暴露,索性也不再拘謹,麵對眼前少年,他心中並無忌憚。因為他乃是這風鳴院之中,唯一知曉少年底細之人,知曉他入風鳴院,乃是有所求。
“有神秘人至南宮府,將一枚玉符交由南宮師姐,而此人言談,與李相容如出一轍。因此,為了確認此事,我們便循此玉符氣息而來,果然見到了你們。”
對於此事始末,楚寧月並不覺得需要隱瞞,因為她此刻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密室之中三人的身份,也不是他們所謀之事...
隻有玉符牽扯的信息。
李相容是如何知道自己遇到危機,又是如何算準時機,讓南宮霞恰到好處來救,更是如何能夠確定,白衣一定在場,能夠與玉符相和,發揮最大功效?
若非李相容與此事牽扯之人沒有關係,單純巧合,太過牽強。
聽此一說,被李相容鄙視的司徒奇,立時找到了宣泄口,此刻同樣十分不滿地望了回去,兩人目光空中碰撞,各不服輸。
“此玉符的確是我交由南宮霞,但這玉符卻非我之物,而是受人所托,代為轉交。此事,與密室之內的其他人無關,司徒奇更是半點不知情。”
見李相容為自己轉移話題,司徒奇有些不解,但此刻多次聽到玉符二字,也能隱約猜出些什麼。
他本以為楚寧月口中所說玉符隻是一句托詞,卻想不到,其真是為此而來。若是這樣,自己一開始,便根本不用逃走。
“受誰所托?代誰轉交?”
楚寧月問出八字,雙目微凝,因為此事牽扯到祁如清生機,不容大意有失。
豈料問出此句之時,李相容隻是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息無果,竟是閉上了雙眼,一幅死不開口的模樣。
如此舉動,已是在告知楚寧月,此事問不出結果。但此事,又偏偏是楚寧月勢在必得之事。
若非念在眼前之人,與李丹心關係特殊,她早已動手。
而下一刻,無論是楚寧月還是李相容,皆是沒有想到...
司徒奇竟會開口,說出了一句禁忌...
“看他這副模樣,托付他轉交玉符之人,怕是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