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手周身氣息變化,楚寧月拿準時機,心念一動間,氣機壓製鋪麵而來。
氣機鎮壓之法,需視對手根基實力,而生其效。按照常理而言,以自己如今實力,想以氣機鎮壓此界四品,絕無可能。
但如今此人自封氣穴,使得修為略有降低,雖隻是瞬息之間,但也足夠自己趁虛而入。
此刻氣機壓製,如山洪海嘯,倏然而至,肥碩中年心中一陣錯愕,雖不知對方施展了何種手段,卻知自己多半中計。
再想要運轉功法之時,行氣速度已隻有最初的十之一二,雖未在氣機麵前完全臣服,但卻也大受影響。
“你做了什麼?”
肥碩中年固然心中疑惑,但身為四品的城府仍在,知道此刻不能露怯,否則再無轉圜餘地。
“你很快便會知曉。”
楚寧月沒有多話,開口之間,抬手一指,亦將一道氣機淩空打入對方氣海。對方自封氣穴在前,受氣機壓製在後,如今麵對這破氣一指,自是招架不住。
口中悶哼一聲的同時,隻覺周身真氣,一瀉千裡,一陣虛弱之感,蔓延周身。
“你..”
“我隻是暫時封了你的修為,如此你才可能冷靜下來。”
楚寧月所言不虛,她並非徹底廢了對方的修為,而隻是暫時以修士手段,阻斷了對方周身行氣法門,使得其可以被自己以氣機全麵鎮壓。
而根據自己的判斷,以對方四品的實力,想要完全恢複,大抵隻需半炷香的功夫,所以在這之前,兩人對談,需成定論。
聽到“暫時封住修為”,肥碩中年眼中的怒意,稍稍減弱了幾分。但楚寧月的後半句話,在他聽來,卻是滑稽可笑。
對方不殺自己,定然是因為想要從自己口中,得知那紅衣女子的下落。而僅憑其剛剛表現出的態度,便足以說明兩人乃是同黨,自己與其永久敵對。
“我不知你與她之間有何過節,隻想問一句,她是否還在人世?”
楚寧月淡淡開口,卻可以說是直奔主題。因為南宮霞若真如對方所言,早已被其所殺,那兩人之間便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
南宮霞雖然隻算是自己的記名弟子,傳她功法全然是為了救她性命,並無太多個人情感。但相識一場,也不會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肥碩中年固然憎惡眼前之人,同樣也憎惡他心中的紅衣女子,可是身為四品,早已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知曉何為從長計議,何為意氣用事。
此刻受製於人,雖然心中懊惱,但卻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
更何況,自己的確很希望那紅衣女子身死,但事實,擺在眼前。
自己,可不會為了一時口舌之利,讓眼前之人對自己下了殺手。無論於公於私,此刻自己都不能有事。
“禍害遺千年,她可沒有這麼容易死。”
“嗯?”
楚寧月輕疑一聲,心中的擔憂消徹底消散,但同時一絲疑惑,亦湧上心頭。便是眼前之人話裡話外,似乎對南宮霞都有極大的怨氣,可兩人之間實力又相差懸殊,實在蹊蹺。
於是輕疑過後,主動開口問道:
“你有四品實力,根基尚在掌印監之上,而她不過六品實力,與你相差甚遠,平日亦甚少出風鳴院,你們兩人如何結怨?”
“六品?”
肥碩中年聞言一愣,不過短暫遲疑之間,便想通了其中道理,覺得眼前之人,是在滿口胡言,轉移自己的注意。全然沒有在意對方言語之中,提及的風鳴院。
“她與我之間並無仇怨,我追查此女,隻因她殺了不該殺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楚寧月心中疑惑更甚,千丈峽穀雖然距離凜風城不近,但以自己的速度,一去一回也不過片刻時間。
而南宮霞,乃是跟隨白衣入內城,追查黑衣人而來,前前後後時間極短。且不說,她此行本就是為了跟隨白衣,一路為自己留下記號,意在隱匿行蹤,不可能主動暴露出手。
便是真有人與其對上,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也多半不會暴起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