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手為難守衛,本就是為了立威,而非絕殺,加之兩者實力相差懸殊,所以他不過是隨手一揮,並未如何運功,因此威力一般。
此刻被白衣少年輕易擋下,有了先前其重傷掌印監的一幕作為前提,倒也不顯得突兀。隻是,許國手無法理解,此子為何會出手救人,不由得看向楚寧月。
但下一刻,他便從楚寧月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同樣的意外,當下釋然。
楚寧月此時,同樣不解白衣少年為何忽然出手,救一名毫不相乾,甚至有敵對立場之人。許國手,固然有濫殺之嫌,但這卻是他城主府之事,自己等人無需介入。
那名守衛死裡逃生,此刻額頭之上,方才落下一滴冷汗。但麵對眼前救下自己的白衣少年,卻沒有任何感謝的言語,仿佛是對方多事了一般。
“許國手好大的威風,難道因為我這督軍常年駐紮城外不回府邸,你便將此地,當成了你城主府的私產了麼?”
就在此時,院落之內,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隨即一名長相粗獷,五大三粗,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披著一件風衣,大步而來。
見此人現身,許國手麵上神色,方才緩和些許,因為來人正是此刻,城主府最大的內憂,督軍胡九道。
此人自身實力低下,不過七品左右,但其身份卻極為特殊,而且身上穿有一件寶甲,除非一擊斬首,否則便是普通四品,亦難以傷其性命。
當然,自己若真想殺他,也是輕而易舉。
隻是,此人的身份,注定自己..準確說是注定整個城主府,都必須保護其周全,絕不可能出手殺之。否則,南域城主府,將受滅頂之災。
因此,便是心中對此人再如何不滿,麵上也隻得妥協。
不過,許國手的滿臉堆笑,隻會對能用可用之人,而對胡九道這種注定是對手的人,是懶得如此行事。
此刻對胡九道的話不加理睬,反而轉身看向楚寧月,笑著開口道:
“這位便是督軍胡九道了,兩位小友若想調查當日赤發妖女之事,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許國手可謂老謀深算,他這句話在旁人聽來,根本不是他請求楚寧月前來調查當日之事,反倒像是楚寧月主動。
這短短一句話,便摘清了關係,因為兩人並非城主府之人,所以即便查出的結果不滿,也不會牽累城主府。這才是許國手,找上楚寧月的另外一個原因。
“赤發妖女...”
胡九道聽聞四字,隻覺一陣頭痛欲裂,腦海中,關於當日的片段迅速湧現,讓他劇痛不已。此刻雙手抱頭,掙紮數久過後,方才怒吼一聲道:
“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管城主府之事?以你們的實力,也配向我問話?”
怒吼聲落,胡九道這才恢複些許神誌,將當日記憶拋諸腦後。而他此刻,則是望著楚寧月,上下打量,眼底卻不似言語之中,那般輕蔑。
因為他知道,許國手能夠看上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輩。但看這兩名年輕人的模樣,怕是什麼初出茅廬有所實力,但涉世不深的外域之人,平白淪為許國手的工具。
胡九道素來愛才,也更加不希望外域之人,身死南域之中,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此刻,更多的是想要讓兩人知難而退。
卻不想,楚寧月隻是望向一旁的許國手,隨即做出了一個讓眾人意外的舉動。
“既然對方不願配合,我們離開便是。”
楚寧月淡淡開口,轉身便走,並未如許國手所願,爭取絲毫。亦大出胡九道所料,讓他準備好的暗衛,沒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