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棧樓之下,馬車之外...
一眾風鳴院弟子紛紛趕到,將馬車拱衛其中,雖看似眾星拱月,卻也有合圍之勢。因為馬車之內,已經許久沒有動靜,著實令人生疑。
馬車一側,黑衣少年持刀而立,乃是馬車最後一道防線,其此刻麵色冰冷,周身氣息蔓延而出,試圖告知在場之人,若有人敢以身犯險,他不介意真的出刀,讓對方命喪當場。
方才其出手之時的毫不留情,在南宮繼以及一眾內院弟子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欲取司徒奇性命的一刀,更讓眾人看清了此子實力與決心。
因此此刻,場麵陷入僵化之中,無人敢上前來。
“來使為何遲遲不肯現身一見?”
馬車之外,司徒奇繼續以輿論之力,逼迫黑衣少年放棄立場。而後者對此不勝其煩,但卻心中隱約忌憚,方才出手的神秘高手,不確定此人是否已經離開,所以不敢貿然出手。
他倒不是擔心自身安危,而是覺得來人神秘莫測,如若自己貿然與其為敵,恐會影響到馬車之內的兩人。
“南宮繼已經找回,你等還不讓路,是何居心?”
黑衣少年冷聲開口,質問司徒奇,然而他的言語,在寂靜無聲的馬車麵前,顯得蒼白無力,無人問聽,無人在意。
知曉自己勢單力薄的他,心念一動之間,已然做出了決斷,此刻氣勢之上,必須有進無退。
故而沉吟半晌,再度開口,卻是一揚手中之刀,直指司徒奇道:
“司徒奇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他此刻正是要興師問罪,展現強勢,以此反客為主。但心中,卻遠沒有表麵上那般鎮定,因為他亦不知,馬車之內的兩人在盤算什麼,為何遲遲沒有開口。
不過,他卻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便沒有退卻的可能,今日即便得罪眼前這些人,也要守住最後一線。
然而...
“司徒博士一心關切上使安危,何罪之有?倒是楚核心,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董博士心中懊惱,隻覺司徒奇今日發難,太過莽撞。但事情已然發展到如此境地,身為盟友,他也隻能推波助瀾。
因此開口之間,大有回護司徒奇之意,更是在提醒對方,無論之前身份如何,如今占據的皆是風鳴院核心弟子的名額。
因此,在不知五院心照不宣之事的書山來使麵前,無雙院楚江寒為下,風鳴院司徒奇為上,以下犯上,當如此才對。
“聒噪!”
楚江寒如何不知,眼下眼前之人串通一氣,為得便是逼馬車之內之人現身。可自己偏偏又知道,那兩人如今不可能現身。
楚江寒涉世不深,行事之間,多半憑借直覺。所以他即便不知其中道理,往往也能做出相應的行為。
例如他並不知曉,人心易被蠱惑,若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一旦群情激蕩,這些人被所謂義理衝昏頭腦,便會對自己群起而攻之。
卻有直覺告訴自己,不能任由對方肆意抹黑,否則事情難以預料。
故而輕斥一聲,兵刃再度出鞘,卻是要朝董博士攻去。
“嗯?!”
司徒奇見狀,一步攔在董博士身前,心中卻是起疑。他本以為,眼前少年應該與自己一樣心照不宣,皆知道方才那一刀,是有神秘高手暗中相助。
在未弄清那人目的,以及立場之前,不宜再動乾戈。
可如今,此子竟然再度動武,顯然是不給那神秘高手麵子。此子究竟是一時莽撞,還是另有自己不知的信息?
“停手!”
就在此時,沉寂已久的馬車之內,再度響起了青衣女子的聲音。
楚江寒聞聲瞬間,已然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仿佛是條件反射一般。
聽到馬車之內再度響起聲音,他懸著的心,方才落定。隻要馬車之內安然無恙,其他人待自己如何,他並不在意。
在他看來,馬車之內再度響起聲音,便說明她們兩人已經想出了應對之法,能可化解眼前之局。
但下一刻,青衣女子所說的話,卻讓他眉頭微皺,因為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與司徒奇皆知。
“司徒奇,我先前已然饒過你一次,為何還不知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