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太慘烈了,安靜地躺在那裡,突然就變得乖巧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可憐,很輕易便讓池黎黎一顆老母親心揪了又揪。
她蹭了蹭眼淚,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你現在身上疼嗎?有哪裡疼得厲害嗎?”
後者仍舊在盯著她,直到她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了好幾秒後才吐出兩個字:“不疼。”
——
像是為了證明他真的不疼,沒多久,他便當著池黎黎的麵從地上站起來了,身體好端端的,傷口就像擺設一般。
池黎黎看得目瞪口呆。
他卻仿佛察覺不到她的視線,沉默著從地上撿起自己滿是血汙的外套,以及被踩了腳印的書包,身子連晃都沒晃一下,腳步結結實實地踩在地上,下盤穩得可以去參加格鬥。
池黎黎:“……你?”
喬時已經將書包背好站定在她麵前了,仍舊是看不出情緒的表情,眸色卻在昏暗的月色下凝成了仿佛能將人吸入其中的漩渦。
池黎黎被他看得膽戰心驚,直覺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卻不知道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
“還想繼續待下去嗎?”
池黎黎的視線已經被他身上的傷吸引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舌頭更是結結巴巴地打著彎:“你……你你,你身上不疼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隨意擦了擦手上的血汙:“隻是這種程度的而已,比這更嚴重的我都已經習慣了,的確不疼。”
這句話說起來輕飄飄,乾巴巴像念課文一樣,甚至沒傾入感情,是讓池黎黎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少年望著她,神情有些專注,隔了會兒後突然彎著眼睛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你剛剛哭了。”
即使因為光線原因沒怎麼看清,池黎黎也成功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嚇了一跳,她反應遲鈍地啊了兩聲,忍不住有些羞赧了。
可還未等她彆開臉去,少年歎息般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哭起來的樣子,我很喜歡,答應我……”
他的身影離她很近,臉上仍舊淡漠的表情,瞳孔裡卻像是被人點燃了火把,帶著些淺淺的熱度與光亮:“如果是演戲的話,那麼就一直演下去好嗎?”
池黎黎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她下意識想要朝後退拉開距離,雙腳卻仿佛被固定在原處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困……短小就短小吧,打死也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