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大後得知他一飛衝天便打著勾引季之霆的想法不遠萬裡趕往魔教,卻沒想半途因為明豔動人的絕美容貌被大皇子截了胡,大皇子起初是打算將她占為己有,後來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柳煙同季之霆的關係,便打起了美人計的主意。
結果便是,柳煙痛快利索地慘死於季之霆手中。
池黎黎:“……瑟瑟發抖。”
現在剛好進展到三皇子押送柳煙去見季之霆前的劇情,池黎黎坐在破舊的牢房裡麵匪夷所思了半天,既然是絕色美人,怎麼就這麼個待遇?關押在牢房裡,光是熏臭味都夠魔教教主喝一壺了,怎麼可能還有欣賞美人的心情?
季之霆流落在外受儘欺壓背叛與非人折磨,後無意中拿到邪門秘籍,靠著絕倫的天賦奮發了數年,學成了一身叫人聞風喪膽的武功,帶著囂張乖戾的性子重新回到魔教,快刀斬亂麻地結束了教中的紛爭,並將原來的正兒八經的教名坦然而直接地改成了“魔教”。
像是仗著無論是朝中還是江湖都無人敢動他便變得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的確,沒人敢動他。
其實是就連中原朝堂都忌憚他三分,不然大皇子怎麼會眼抽到把主意打到柳煙身上來呢?
池黎黎默默思索了會兒,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插翅難飛的局麵之中,書裡自幼習武的柳煙都乖乖丟了性命,她池黎黎一個文不成武不就智商還時刻掉線的異世來客又怎麼能夠從大皇子手中逃脫?
要說外掛的話,她也的確有,那就是劇情結束之前死不了。
第二日白天,一大早就有人將池黎黎從牢房中接了出去,這兒大概是大皇子在民間購置的宅院,雖然比不得電視上的那些宮城,但看著仍舊奢華得很,漆紅的長廊蜿蜿蜒蜒,碗粗的柱子甚至還雕著細小的花案,走在廊間入鼻的儘是奇異花香。將她送入了間房間後,有婢子婆婆們三五成群地圍上來,給她沐浴梳妝。
池黎黎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心裡憋屈得很,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最後便隻能任由那些人在她身上揉揉搓搓,好不容易洗完澡,帶去大皇子麵前時都已經是晌午了。
洗澡花了太長的時間,她有些頭暈目眩。大皇子穿得儀表堂堂,長得人模狗樣,臉上的表情卻猥瑣得不像個皇子,簡直就是個常駐客棧等著宰客人的奸商。他先是圍著池黎黎轉了一圈,然後眯著眼睛嘖嘖歎了兩聲:“嘖嘖,可叫我撿著了寶貝。”
“前些日子我聽說,二弟隻是送去了個稍有姿色的小美人都將季之霆哄得有了大半個月表情,可見他也是個貪圖美色的英雄豪傑,今日送你上門……季之霆說不定能喜笑顏開地喊我聲兄弟。”
池黎黎:“……??”
她怎麼覺得這劇本有些不對勁?貪圖美色的英雄豪傑?喜笑顏開喊你兄弟?
喂喂大哥,說好的想方設法替你父皇鏟除異己呢,說好的維持武林和平與正義呢,你這話說得……怎麼像是分分鐘想要和魔教教主當朋友?
難道這本書其實是有隱情的?
見池黎黎一臉呆滯,大皇子背過手,聲音難過地歎息:“季兄過去恐怕是沒怎麼享受過我們中原美人兒的滋味,真叫人心疼。”說著他一臉欣慰地扭頭看向柳煙,“還好有你。”
池黎黎默默回憶了一下劇情,書中雖說隻是一筆帶過了這一段,但她還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此次前去妄圖和季之霆講和的隨行仆從並大皇子和柳煙都是一起血濺當場的。
死得那叫一個慘。
不過她心裡沒什麼太大感觸,反正……反正她現在死不了,被掐斷脖子都能安回去起原地複活,至於大皇子會遭遇什麼池黎黎就不想管了。
隻心疼他一腔熱血滿腹友愛馬上就要付諸東流。
大皇子對季之霆的事格外上心,馬車備好後便押著柳煙匆匆上了路。
涼州城原隻是個繁華小城,近十年卻變得越發荒涼了起來,原因自然是傳說來自玉門關外的西域魔教教眾連著教主一同在這歇了腳,搶占了座險峻山頭將魔宮修得金碧輝煌。由京城往東三十裡便到了,說是天子腳下也毫不為過,偏偏就是這樣的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卻誰也敢登門討伐。
途徑客棧時,隻一個吃飯的功夫,池黎黎都能接收到無數有關季之霆的信息。
說他容顏舉世無雙者有,說他武功冠絕天下者有,說他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者有,還有人說,此生若是能見教主一笑,就是能死在他手裡也無憾了。
池黎黎:……算了,隻是本惡俗小虐文,不能要求太高。
她扶正了頭上戴著的鬥笠,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兩眼隔著白紗瞪仇人一樣瞪著眼前的菜,心想,原文作者大概是沒給這個世界配置廚師技能,連客棧的飯菜都這麼難吃……其他地方還能待的嗎?她憂心忡忡。
隻是因為這些難吃的食物,她就算是從這客棧二樓跳下去,在大街上被打架的人無意砍死,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久待的!
大皇子大概這才想起自己的皇子身份,沒和她同座,坐在隔壁桌上由隨行婢女服侍著進食,吃得嘴巴油光水亮的,臉上美得冒泡。見池黎黎朝他望了過去,他還喜滋滋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外麵日頭正盛,樓外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了些許陽光,投射進來的部分被篩成搖曳的光暈,客棧裡人聲鼎沸,豪氣俠客端著酒杯仰天痛飲,醉極了便開始痛罵害得中原民不聊生的魔教教眾。
其他桌聽到了便有人拍桌子起身應和,客棧裡各豪傑情緒高漲。
直到不知何時,一位小二模樣的黑瘦男子連滾帶爬地由木梯上了二樓,雙腿戰栗著從嗓子裡冒出聲唯諾驚恐的聲音:“掌……掌櫃的說,要清、清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