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她。
紀扶光從進屋的那一刻就倒在了床上,如今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床墊和棉被裡,仰躺著一動不動,雙手整整齊齊地交疊在腹部。
隻有一絲微弱的呼吸起伏顯示著她還活著。
什麼破姿勢,知道的是睡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
花書雪回顧起這一天。
她們上午抵達紀扶光的續力亞戰損風小屋,收拾東西,下午來到市中心——全程是紀扶光開車。
被圍堵後,她一直待在商場的衛生間裡,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麼。
但看不見不代表聽不見,她聽見外麵的槍聲,叫罵聲,慘叫聲;出門後看見遍地的鮮血和屍體,大量的玻璃破碎,牆麵地麵都坑坑窪窪——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
再到後來,她在街道上找人,一群人跟著她,卻來了又走。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她又不傻,也能肯定猜到跟紀扶光有關係。
然後她們步行來到這裡,據紀扶光說,她這一路刷了得有五百多分的活死人。
神仙來也得累死了。
替紀扶光蓋上被子,花書雪抱起逐風,悄悄離開了房間。
剛才她聽前台說一樓有好多東西,她打算去看看。
……
一樓除了中央的前台,整體設計成了一個廣場的模樣。餐吧,茶室,圖書室,咖啡廳,健身房,都在廣場西側,除了餐吧內寥寥有幾個人吃飯,其餘角落均無人問津;更熱鬨的是東邊,酒廊,棋牌室,恒溫泳池都在這個位置。
與其說是棋牌室,倒不如說是小型賭場,花書雪在其中轉了一圈,發現這個賭場居然十分特殊,裡麵的人是在用積分作為籌碼進行賭博;酒廊裡也是熱鬨非凡,人們在其中觥籌交錯,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酒臭味,喝上了頭便會投入賭場的懷抱。有人喝高了,又把積分都賭輸了,一怒之下就往泳池裡跳。然而泳池並不深,更何況水裡也全是人,他跳下去沒有幾秒就會被大家夥笑著拱上來。
很混亂,居然還有很完整的邏輯鏈條:喝多了賭,賭多了跳,跳完了冷,就去接著喝酒暖身——反正都免費。
真的是太亂了,花書雪對此望而卻步,搞明白了賭場賭的是積分便不再靠近——她不喜歡那些東西,完全不會,更何況她也沒有積分。於是她在泳池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才一坐下,逐風自己跳進泳池裡去玩了,沒有人會害怕一個小狗崽子,都慈愛地看著它狗刨。侍者為她送上了一杯果汁。
服務居然還怪到位的。
“哎......”花書雪看著侍者,想問些什麼。
但侍者並沒有理她,兀自離開了。
“這裡這些服務員都不會說話。”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遠遠就看見了逐風離開花書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