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安甚至不用她說完,就已經說道,"放心,一切有我。"
"嗯。"雲清憐應了一聲。
在出門的一瞬間,寧少安揚起身上披著的披風,把雲清伶完完全全地護在裡麵,旁人完全無法窺見真容。就算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地抬眸掃過去,手下的人立即心領神會,紛紛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
寧少安這才滿意地抱著人離開。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成為人人口中敬而遠之的冷麵閻羅,寧少安從不在意世人對他的看法。可是,他可以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卻不允許彆人輕看了雲清伶。
她是大堯高貴無比的長公主,更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夜色深沉,寧少安把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哪怕是上了馬車,也未成鬆手半分。雲清伶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眼皮漸漸地沉了下去。
這一覺,雲清伶睡的並不安穩。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被寧少安抱下了馬車,在婢女為了換了衣服又擦洗過後,她還是覺得被血腥味包圍著。
她更是在夢中沉溺著,無法自拔。
隻不過,不同於以往,這一次她除了夢到前一世的慘
死,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她記得自己並沒有經曆過了,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了。
"醒了?"
寧
少安顯然一直守著她,她一睜眼,他就端了茶過來。
雲清伶默默地接過茶水,輕啜了幾口,才漸漸回了神。
"我讓人去請太醫了,你剛才看著有些夢魘,應該是被嚇到了。"寧少安主動說道。
雲清伶沒有拒絕,心裡卻清楚地知道,她雖然是被嚇到了,但是會做這樣的夢,應該不僅僅隻是因為如此。
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夢是在給她警醒著什麼,隻是她一時間還看不透。
"寧少安。"她突然開口。
寧少安愣了愣,以為她有什麼吩咐,連忙說道,"公主還是叫我小安子吧!"
雲清伶看著他,目光灼灼,"大堯的長公主,自然得叫你小安子。"
寧少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雲清憐已經繼續說道,"可是,現在的我隻是雲清伶而已!"
說不受波動,還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動容。
"公主……"門外的紙鳶輕叩著。
雲清伶看了寧少安一眼,很快收回視線,"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寧少安覺得,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眼神中的淩厲讓她整個人看著多了幾分堅決。
她仿佛在一瞬間成長了一般。
如果可以,寧少安寧願自己去承受一切,替她遮擋一切的風雨。
可是他看的出來,雲清伶並並不喜歡這樣。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成為她手中的尖刀吧!
紙鳶對寧少安其實是有懼意的,雲清伶並不意外,畢竟冷麵閻王有幾個不怕的?當初她不也是
恨不得繞著他走?
她奇怪的是,紙鳶明明看著害怕,看向寧少安的眼神卻又有幾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