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伊安收斂了目光，繞到藥櫃邊：“我和牙醫生以物易物，不要錢。”
他熟練地取出碘酒，扒開蓋子往側腰傷口一澆。
“嘶——”抽氣聲響起。
但抽冷氣的不是真正的傷員，而是墨鏡男的手下。
隻見伊安又冷靜地拿起釘皮機往傷口釘了六七下。
連續的哢哢聲聽得一群壯漢抖得跟觸了電似的。
墨鏡男看得一背雞皮疙瘩，十分勉強但又百分好奇：“誰把兄弟傷成這樣？”
伊安頂著滿手血思考片刻，道：“我看他穿著動力外骨骼和作戰製服，大概是軍方的人。”
“外骨骼……等等，你赤手空拳從個機甲戰士手底下搶了貨？”墨鏡男腳下一個踉蹌，“不是，我是說，你跟軍方的人打架？”
“他劃了我一刀，我踢斷了他的腿，他跑不動，花就歸我了，有什麼問題？”
一個手下緊跟著對墨鏡男說：“最近看到不少飛機，好像是深洋之穹來置留地搞演習。”
“艸，老天爺，深洋之穹那群記仇的你也敢惹……”墨鏡男兩眼發黑，再不敢說什麼拉伊安入夥，“你還流了一路的血，他們估計馬上就要找過來了。牙醫生，尾款在這兒，彆說我是你客戶啊，還有你，我勸你趕緊跑吧！小心被機甲打成肉餅！！”
一群人價也不講，拎著袋子火急火燎地躥出三裡地。
伊安著他們在血紅夕陽下奔跑的背影，轉頭問牙醫生：“你要跑嗎？”
牙醫生嘴角抽搐：“我要是跑得掉，早跑了。”
伊安點頭認可，又問：“我要的東西呢？”
“櫃台後麵。”
伊安走向櫃台時，墨鏡男留下的半腿高的紙鈔還絆了他一腳。
“他們花這麼多錢買異種晚香玉做什麼？黑晶幫也有人高血壓？”
“什麼？”牙醫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高血壓，他們搞晚香玉是用來——等等，你不會不知道吧？”
伊安從櫃台後麵翻出了一個金屬箱，巨大的異種海月水母被脫水揉吧成了一團塞在裡麵，看上去和用來貼玻璃的舊報紙沒有區彆。
13號人類聚居點離海岸線太遠，伊安沒辦法自己去捉變異水母，他不需要牙醫生給他十萬塊錢，隻拜托對方找來這隻水母交換晚香玉。
“知道什麼？”伊安查看完貨物，走到就診椅邊上，借著牙科洗手池衝乾淨手上和臉上的臟汙。
牙醫生是一位醫生。
他幫人看病治傷，也倒賣變異動植物藥材，上到頭疼下到斷腿都可以找他，唯獨不是牙醫，隻因為他占據了這間無主的牙科診所，大家才稱呼他為牙醫生。
“還真不知道，”牙醫生嬉笑地看著眼前這張洗去血汙的好看臉蛋，雖然有點冷淡，但英俊是無疑的，且還沒有染上輻射病的跡象，一切都光潔平滑，顯然是屬於年輕人的臉，“我之前還奇怪你小小年紀，又獨來獨往，怎麼會收集這麼多異種晚香玉，雄風不振一般是大叔才會擔心的問題，你應該用不著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