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羊肉串,後來明白過來了,飛快地轉過身,摸索了好一陣子。
沈聽肆想,自己外套口袋裡不就一個打火機嗎,怎麼她掏個口袋還叮鈴咣鐺那麼大動靜。
過了一分鐘,雲星終於轉過身。
她手裡捏的鼓鼓囊囊,東西剛剛放到他手心,立馬像觸電一樣彈回來。
沈聽肆一看,樂了。
他那雙桃花眼狹長,眼尾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瞥著她。
“這玩意能點著火?”
他捏著一顆旺仔奶糖,嗓音低啞,含著揶揄。
雲星臉紅了紅,“我以為你是要吃糖。”
淮城地方小,吃的東西也少。昏昏欲睡的午後,沈聽肆睡飽了一節語文課,常常半昏半醒地抬起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薄荷糖。
雲星後來嘗過這顆薄荷糖的味道。
冰冰涼涼,含在舌尖有股寒氣似的。
她吃不慣這個味道,卻也學著他的習慣在兜裡揣上一小把糖。
今天見他伸手,以為他是犯了糖癮。
原來是犯了煙癮。
雲星垂下眼睛,長睫毛一垂一抬,衝他道,“那你還給我。”
他沒再說話。
雲星抬起頭,視線慌慌亂亂撞進他裹著笑的眼睛。
心跳一下就亂了。
沈聽肆咬下糖紙,將那根多餘的煙彆在耳朵後麵,懶懶散散坐著,模樣又浪又壞。
他的視線在雲星的臉上頓了幾秒,突然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雲星心跳慢了一拍。
“我在淮城中學念過高中。”
還記得嗎?
遠靠青山的江南小城,是故事的開始,也承載了她整個青春的暗戀。
雲星還記得沈聽肆是在高一那年來到他們學校的,他個子高,被老師安排在最後一排。
教室不是很大,也沒有風扇,有時候他嫌熱,乾脆便拖著椅子坐到後門口的位置。
雲星每回經過走廊都會看見他。
後來養成習慣,即便高二他已經轉學走了,經過那片走廊的時候,她仍然無法控製自己的視線躍入窗戶。
那片走廊,記錄了她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