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愣了下,走上前去道:“民女叩見陛下。”
沈扶行大禮時,手腕上的軟刀露了出來,皇帝盯著那處看了會兒後道:“平身吧。”
時辰不早了,皇帝道:“朕已讓人給你往東宮送了些藥材,傷好過後,還如從前一般練武輔政,不可懈怠。”
“是,多謝父皇教誨,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期望。”
皇帝點點頭,轉著手中珠子道:“將要立夏,且你歸來。今日晚間在太極殿設宴,欽天監的人會在殿前占卜國運,你去安排好兵防,萬不能出岔子。”
“是。”
“下去吧。”
二人出了勤政殿後,沈扶稍稍安心,跟著蕭禹的貼身宮女回去東宮。
走進東宮,沈扶坐在西偏殿的窗邊睡了一覺。臨到傍晚,她被宮女叫醒,稍微梳洗過後,跟蕭禹一同前去晚宴。
皇家晚宴規模之大令人咂舌,但沈扶麵不改色跟在蕭禹身側,唯見太極殿前架起祭天台時,才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二人走進太極殿內殿,早已在內的官員紛紛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起。”
蕭禹走到桌前坐下,沈扶站在他身後。
皇帝入座後,宴會正式開始,一番歌舞生平後,各位大臣開始起身敬酒。蕭禹身為太子自然不用與他人周旋,他隻起身敬過皇帝後,便被堵在大殿中間敬酒。
沈扶看著蕭禹一杯杯喝,有些嫌棄地剛轉頭,便覺得身後有人撞了她一下。
一個端著茶壺上茶的宮女連聲道歉:“抱歉,我有些著急了。”
沈扶搖搖頭,看著那宮女走向隔壁桌子,站在不知哪個皇子之後。
蕭禹不知何時回來,拿起茶杯道:“怎地了?你看老三乾什麼?”
那人是三皇子的侍女。
沈扶握住蕭禹端茶的手道:“等等,彆喝。”
茶杯的茶濺出幾滴落在蕭禹唇邊,沈扶微微側身擋住三皇子的視線,趁著有人來找三皇子敬酒時,拿過蕭禹手中茶,將他的茶杯和蕭禹的茶杯調換了。
“有東西?”
“不知。”
蕭禹若有所思地點頭。
另側的三皇子喝完彆人敬的酒後,見蕭禹的茶杯已經空了,嘴角帶著陰笑,端起自己手邊那杯茶一飲而儘。
吉時到,皇帝帶著眾位大臣前去太極殿前。
欽天監的監正已經擺好占卜之物,朝皇帝行過禮後,便開始手持龜甲問天。
依照慣例,第一問是皇帝問。
“勞問上天,我大莊今年國運如何?”
皇帝說完後,監正與欽天監其餘人便開始跳沈扶沒見過的舞蹈,他們動作大開大合,如山間的野猴般。
跳完之後,沈扶見監正一隻手在龜甲之下做了什麼,另一隻手輕輕一點,整個龜甲便碎裂了。
“啊——碎了!”
“龜甲碎,乃是不祥之兆!”
殿前之人瞬間慌亂,監正驚恐跪地,皇帝則麵色鐵青。
這是人為的不祥之兆,但除了沈扶無人看見。
“要遭。”沈扶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並應在了下一刻。
站在蕭禹身側的三皇子忽然脫光衣裳往後宮妃子麵前撲,各位娘娘被嚇的花容失色,貴妃來不及跑,被撲倒在地。
蕭禹立刻上前壓住三皇子,侍衛們也跑上前來,推搡之間,不知哪個侍衛的刀出鞘,捅在了三皇子心間,三皇子當即倒地,死前拚命抬手指著蕭禹。
皇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又問道:“天意如何?”
監正哆嗦著說道:“回,回陛下,天命不佑我大莊!龜甲碎,皇子死,天意答陛下在位數十年,無功社稷,若想大莊國運昌盛,還請,請讓位太子!”
聞言在場眾人臉色驟變,尤其是蕭禹。
皇帝道:“大膽!”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沈扶跟著眾人跪下,她微微抬頭看著蕭禹,隻見蕭禹臉色黑沉,麵上還帶著一絲沈扶不曾見過的怒氣。
沈扶瞬間明白過來。
蕭禹參與祭天兵防,現下監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