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扶道。
許是與蕭禹一同入京之後的事情太過順利,又許是今日皇帝親口允諾去查那令牌,再或許是這西殿布置的太過溫馨,沈扶這夜睡到天明,中間並未被噩夢驚醒。
隔日晨起,沈扶用過早膳,剛坐在窗邊拿起書,耳旁便傳來敲窗的聲音。
沈扶推開窗,隻見蕭禹一身月白箭袖長袍,手中還拿著兩把劍。
蕭禹問道:“阿扶,要出來跟我一同練劍嗎?日後或許用得到。”
沈扶本愛清淨,聞言下榻,走到外麵廊下道:“好。”
二人走到東宮的小花園裡,下人已經守在兩側,蕭禹將手中小一些的劍遞給沈扶道:“這把劍不到三十斤,你先試著拿。”
“好。”
待沈扶適應劍的重量,蕭禹便教沈扶如何發力,如何舉起。
蕭禹教得細致,沈扶學得認真。
“這般姿勢對麼?”
“不對。肩要放鬆,手臂用力,莫要讓手腕使力……”
蕭禹上前半環著沈扶,調整她的姿態,垂頭時看見沈扶額間儘是細汗。
晶瑩的汗珠劃入鬢邊,蕭禹滾了滾嗓子,輕輕抓住沈扶的手臂舉了下道:“這般拿。”
蕭禹鬆手之後,沈扶重新拿起劍,明顯感覺輕鬆不少。
沈扶眼間帶著笑意,轉頭看向蕭禹。
蕭禹道:“阿扶真棒。”
從前爹爹也總是說這樣的話,沈扶眼角笑意散去,放下劍時不自覺抬頭望天。
天大晴,沈扶看了片刻後道:“白雲浮外,烏雲避後,風吹不動,向東而行。一月之內,應會常常落大雨。”
蕭禹也抬頭看去,“嗯,回去用膳吧,左右一月也難出東宮。”
沈扶收劍入鞘,轉身看向蕭禹道:“被困未必是壞事,禍福相依,總有好事填補。”
蕭禹笑著俯身,拿過沈扶手中的劍道:“嗯,禍福相依,我信阿扶。”
沈扶不再言,轉而看天,她在心中默默起了一卦,隻怕天災會使得今年東南之處的糧食收成不會好。
“回去吧。”
二人剛回殿中,大雨隨後而至。
雨幕蒙眼,甚至連院中花草都看不清楚。
各宮排出的雨水往宮外而去,與外街流水一同經過大街直至京郊,衝倒了不少剛出抽穗的麥子,也淹倒了許多百姓的房屋。
京郊百姓無家可歸,皇帝下令貴妃所出的五皇子與戶部,工部一同賑災。
五皇子雖初辦此等大事,卻臨危不亂,不過幾日便疏通流水,帶領百姓重建房屋。回宮之後,皇帝於朝堂之上誇讚賞賜五皇子,連帶著貴妃升位,成為皇貴妃。
這是自從蕭禹的生母,孝慈皇後薨逝後,皇帝首次將這等事教於彆的皇子,也是首次為後宮嬪妃升位。
皇家事乃事天下事,朝堂眾人見此情形,不禁議論如今太子禁足,皇帝怕是動了改立儲君的心思,一時間五皇子的宮門險些被人踩爛,皇貴妃母家也是風頭無兩。
然,五皇子與皇貴妃還未能高興多久,便有人在大朝會上參奏五皇子在救災時貪墨賑災銀兩,五皇子不認。
皇帝下令大理寺徹查此事,大理寺在五皇子寢殿床下搜出帶有官印的銀子後,皇帝大怒,收回前些日子給五皇子的賞賜,並下令五皇子禁足不得出宮。
皇貴妃雖並未被牽連降位,與其母家亦是不敢再招搖。
風雨飄搖中轉瞬一月,東宮之外的吵鬨並未傳到東宮之內,東宮之中倒是一片安寧。
這日午後,下了一月的雨終於停歇,天邊掛著斷虹,久不見人的日頭也露出了麵。
沈扶抱著書卷坐在廊下,仰頭看著蕭禹問:“緣何非要我坐這裡?”
蕭禹手中拿著長劍,指了指桌前的茶具道:“聽聞阿扶近來研究泡茶之道,你不愛出殿門,我又不能冒然進女兒家閨閣。是以想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