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閉了閉眼。
洞口水流聲嘩嘩,濺進來的水陰濕門口的一小塊地。
東方逐漸白,日光四射,撒向大地。樹上的鳥兒出來覓食,蝶兒飛舞做伴,花兒搖擺不停,一片安寧的山間,瀑布之後穿出一聲輕歎。
蕭禹看了沈扶一夜,到底沒忍住,他輕貼在沈扶的臉上,輕聲道:“阿扶,我心悅你。”
蕭禹說完後,沈扶輕動了動,但並未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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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碧州州牧府前的大路上,一個衣衫破爛的人騎著匹瘦馬奔馳,到達府門前後,那人勒緊韁繩下馬。
他落地的同時,馬兒也累死在了地上。
這般動靜不小,正在府內前院調度人的長風聽見聲音後,與正進門的人對上了眼。
長風微微瞪大雙眼,喚道:“猛王殿下!”
猛王渾身泥土,衣衫破爛不堪,一看就是高逃命回來的樣子。
他走到長風麵前,笑著拍了拍長風的頭道:“嗯,我回來了,太子呢?聽聞太子一直陪人找我,我這就去見他。”
長風一臉難過,指了指身後的人道:“殿下在災民營遭人暗算,掉入懸崖,不知所蹤。陛下聞知大怒,拍整個京城的兵力尋人,如今已過兩日,還未見人。”
“害人之人找到了嗎?”猛王若有所思地問道。
長風本以為猛王會先問太子的狀況,未成想他先問害人之人。他道:“那些人殺死災民營首領後,就已不知所蹤。”
他們還在打鬥之地找到了一塊令牌,長風並未告訴猛王。
猛王道:“給我一匹馬,再加十人,命人帶我去太子落崖之地。”
意識到他要親自去找蕭禹,長風心下一熱,揚聲道:“多謝猛王殿下!”
猛王笑了下,還穿著他那破破爛爛的衣裳,翻身上馬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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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醒來又到夜間,她睜眼便見眼前大片昏暗,山洞中的光亮來源於身旁將滅的火堆,沈扶動了動身子,感覺酸痛不已,翻身之時,她聽見了茅草發出的聲音。
沈扶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她不是在蕭禹懷中嗎,蕭禹呢?
沈扶撐著手臂緩緩坐起身,正看見洞口站著個人。
“殿下。”沈扶的嗓音嘶啞,問道:“你在做什麼?”
水流聲嘩嘩,蕭禹方才沒聽見沈扶的翻身的聲音,但這會兒,倒是聽見了她的呼喚聲。
“接點水喝。”
蕭禹轉身,拿著手中的破葫蘆瓢裝滿水,朝著沈扶走來。
他蹲在沈扶麵前道:“阿扶,喝點水吧。”
清泉甘洌,沈扶一飲而儘,蕭禹接過水瓢放在一旁,又去給火堆添了些柴。
火光亮了些,沈扶環視四周,發現這山洞中不僅有被子,還有些吃住用具,如碗筷桌椅之類,現下這些都被蕭禹砍來燒了。
洞中暖和起來,沈扶放鬆著靠在山壁上,她看著洞口的比昨日流速緩些的瀑布,掐指算道:“無根之水,從天而下,天不降雨,明日這瀑布應就不會流水了。”
蕭禹也扭身看了看洞口,點頭道:“確實比昨日慢了些。儘管放心,明日若水還不停,我也自有辦法帶阿扶出去。”
沈扶轉頭看向蕭禹,因著蕭禹的姿勢,她一眼便看見了蕭禹背上那長長一道的傷口。
傷口橫穿整個後背,皮肉上下綻開,這兩日結痂的地方,也因著蕭禹一直動而不斷撕開流血,無法長好。
沈扶看著蕭禹滴水的衣裳,直接伸手摸了下蕭禹的傷口上方。
果然摸到一手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