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三點時, 簡寧煊幫安步換了床單被褥, 又從家裡拿來電腦、書籍、換洗衣物, 還有一隻抱枕貓。最後,他實在累得不行, 靠在安步身邊, 沉沉睡去。
安步窩在懷裡,決定拚著手腳僵硬的後果, 陪他睡四個小時。隻是大腦沒有停止活動, 反反複複背誦各種知識要點。
清晨,簡寧煊猛地睜開眼, 快速看了一眼身側, 確定安步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早。”安步舉起貓枕頭, 在他臉上戳了幾下。
“早。”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撩人性感, 簡寧煊看看時間,快8點了。
“還要睡會嗎?”他摸了摸安步的腦袋。
還睡?還睡就要徹底僵掉了!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我再躺會,你幫我去買早餐。”
“好。”簡寧煊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
安步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平躺在床上。等簡寧煊進了洗手間後, 立刻開始做伸展運動, 舉臂,屈腿, 翻身,仰臥起坐,動作從緩慢而機械,逐漸變得自然而舒展。
正當安步攀著床杠,高抬雙腿,做半倒立狀時,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簡寧煊站在門口,臉色不善地看著她“表演”。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椎骨錯位!”簡寧煊大步走過去,將她的身體掰正,整平,重新按在床上。
安步抓著被子,歎道:“我不運動渾身不舒服。”
“回頭我給你找按摩師,每天給你按摩。”簡寧煊命令道,“在傷愈之前,你不要再折騰你的身體。”
安步立馬決定等他離開再折騰。
然而,她實在太天真了,簡寧煊前腳剛出門,後腳就進來兩名女護理員,負責照顧她,監督她。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安步預感自己十天後就可以直接送進停屍間了。
還沒等她想到對策,孫警官便帶著兩名警員趕到醫院,找她詢問昨晚發生的事。
“費小姐怎麼樣了?”安步問道。
“她摔斷了右腿,目前正在另外一家醫院修養,沒有生命危險。”孫警官說道,“我已經和她了解過大致情況,她說她之所以能夠逃出來,是因為你為她擋住了兩名歹徒。兩名歹徒手上有槍,你……”
孫警官上下打量安步,完全看不出一點中、槍的痕跡。
“我很幸運,沒有中、槍,隻是被他們裝進了棺材。”
孫警官覺得自己寧願被一槍崩了,也不願意被人活埋。
“兩名歹徒目前還沒有抓到,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的長相?”
安步從抽屜裡拿出一隻手機,“這是我從其中一名歹徒身上偷來的,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至於長相……給我紙筆,我幫你畫。”
雖然安步的色感慘絕人寰,但素描畫還是不錯的。
孫警官立刻叫人去準備紙筆,同時將將手機交給警員,讓他送給技術科。
不過多時,警員帶著素描本和鉛筆回到病房,簡寧煊也隨後而至,見安步要用那雙受傷的爪子畫畫,臉色當即沉下來。
不等他開口,安步搶先道:“我不用力,不會疼的。”
聽到“不會疼”,簡寧煊立刻想到她的“無痛症”,臉色更不好了。
孫警官這時也意識到安步的傷勢,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你先描敘一下他們的特征吧,等以後有需要再找你繪製人像。”
“沒關係,我希望你們儘管找到那兩名歹徒,否則我和費小姐的安危可能還會受到威脅。”安步這句話既是說給孫警官聽的,也是說給她家貓主子聽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簡寧煊沒有再阻止,隻是坐到床邊,盯著安步的手指,隨時準備叫停。
安步一手拿在素描本,一手拿著鉛筆,在腦中快速回憶那兩名歹徒的樣貌,然後將他們一點點描繪在畫紙。
線條簡單,但特征鮮明,辨識度非常高。
孫警官讚道:“沒想到你還會畫畫。”
簡寧煊高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家安步什麼都會。
“畫好了,。”安步將素描本遞過去,“希望你們儘快將歹徒逮捕歸案。”
孫警官剛要去接,簡寧煊先一步將素描本拿過來,拿出手機,對著畫像連拍了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