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猶豫間,耳朵突然被身後的男人咬了一口,安步安撫般地拍拍他的手背,說道:“好吧,我明天過去。”
“那就說定了。”結束通話的瞬間,富君堯隱約聽到那頭傳來細碎的喘-息,最後是古安一聲撒嬌般的輕斥:“彆鬨。”
富君堯:“……”好心情灰飛煙滅。
“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一點嗎?”簡寧煊麵沉如水地看著懷裡的人。
“他的媽媽誠心邀請我,我不好不去。”安步勾住他的脖子,“我答應你,吃過這頓飯後,我就不和他見麵了。”
簡寧煊還是不高興。安步不知道那家夥正在暗中調查他和“古安”的資料,若非他及時隱藏了自己的婚姻信息,估計就要被他發現安步和古安是同一個人了。
四十歲的“古安”都能吸引那隻小狼狗,更彆說是二十歲的安步了。
簡寧煊好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鏟屎官,可不能被外麵的野貓叼走了。
次日,簡寧煊親自將安步送到富家,說好2點接人,這才開車離開。閒來無事,不知不覺開到了方寸的實驗室。
他想了想,決定去實驗室逛逛。
“簡先生?”方寸探頭朝他身後看了看,“隻有你一個人?”
“嗯。”簡寧煊的目光隨意在實驗中掃過。
方寸試探著問:“找我有事?”
簡寧煊頓了頓,問道:“你也知道安步的身份吧。”
“是啊。”方寸驚異地看著他,“你知道了?”
“嗯。”簡寧煊遞給他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
“你……沒有什麼想法?”方寸眼中燃起八卦之火。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想法?”簡寧煊聲音幽冷,身上散發的熱氣卻格外灼人。
方寸忍不住後退幾步,和他拉開一段距離,說道:“她可是千年老屍!你一點都不怕嗎?”
千年老屍?
簡寧煊不動聲色地問:“她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是啊。”方寸毫無防備地說道,“她告訴我,她是七百年前被人毒死的,然後一直埋在地下,直到一百多年前被幾名盜墓者驚醒。”
簡寧煊:“……”原來是這樣嗎?七百多年的老屍……沒想到心血來潮過來問兩句,卻意外獲悉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安步:大誤!)
安老屍當時隨口編造謊言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方寸會信以為真,然後又言之鑿鑿地轉述給簡寧煊。
簡寧煊不問,隻是覺得不重要。如今知道“真相”,倒也不太吃驚,能夠在七百多年後相遇,這是他們的緣分,也是他的幸運。
如此看來,安步在“活”過來後,獨自度過了一百多年的時光,估計換過很多身份,“古安”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簡寧煊所知道的“真相”與事實有所差異,但後麵的推測卻神奇地切合了事實。
“簡先生,冒昧問一句。”方寸一臉虛心求的模樣,“你和安姐做-愛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簡寧煊轉身就走。
“哎,等等,簡先生,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很好奇而已……”
簡寧煊沒有理會他,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餐桌上,安步與曲秀以及富家兄妹坐在一起,和樂融融地用著餐。
“古安阿姨,我再過兩個月就成年了。”富含雙歡快道,“你會來給我慶生嗎?”
“會的。”安步笑著應道。等富含雙成年,她就能功成身退,古安這個身份也該畫上句號了。接下來幾十年,她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簡寧煊的妻子。
“太好了!”富含雙歡呼一聲。
曲秀慈愛地望著她,隨即又感激地看向安步。
安步微笑著朝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在意。
富君堯眼神內斂,不敢暴露太多情意,但目光總是在她身上遊移。
午餐之後,曲秀被保姆送回房休息去了。安步主動收拾碗筷,富含雙正想幫忙,卻被富君堯搶先了。
富君堯端著碗筷走進廚房,悄然來到安步身後,距離她不過幾公分,與她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安步比他矮半個頭,身材纖細窈窕,頸項修長白皙,從後麵看,就像一名少女。
“古安阿姨。”富君堯將手上的碗筷遞到洗涮池中,手臂從她腰側伸出,仿佛將她抱在懷中一般。
安步側頭,鼻尖差點蹭到他的下頜。
她這才發現兩人站得有多近,稍退半步就會貼上他的胸膛。
“站這麼近乾什麼?小心濺到水漬。”安步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站遠一點。
富君堯托住她的手肘,不退反進,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古安阿姨,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一股熱氣拂過安步的耳廓,換做一般人,早就騷-動了。然而安步卻是一臉冷漠狀,除了簡寧煊之外,其他人都無法給她帶來任何感官上的觸動。富君堯年輕的身體,旺盛的荷爾蒙,對安老屍毫無吸引力。
她原本還不相信富君堯對她這個老阿姨有什麼想法,如今看他親密的舉動,簡寧煊的猜測居然是對的?這也太重口了吧?!
實事求是的說,簡寧煊也很重口,但安老屍拒絕承認自己老牛吃嫩草。
“什麼禮物?”安步將這個幾乎要貼到她身上的青年推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留下吃晚飯,我就告訴你。”富君堯靠在大理石台邊,兩條修長的腿懶懶地伸著,雙目炯炯有神。
“那算了,我還有事。”不得不說,富君堯的顏值還是很高的,可惜她對黑灰色的狼狗沒興趣,隻喜歡家裡那隻會發光的貓。
“古安阿姨。”富君堯拉住安步,“拜托了,留下來吧,我的禮物隻有晚上才能送。”
“抱歉,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安步一臉遺憾地看著他。
“什麼?”
“我有夜盲症。”安步麵不改色的說道,“一到晚上,我就看不清東西。你的禮物,我恐怕是接收不到了。”
富君堯:“……”不是吧?他準備了很久的彩燈秀豈不是浪費了?
安步看了看時間:“快2點了,我也該走了。”
和貓主子約好2點回去的,可不能食言了。
安步去客廳拿起自己的包,揮手與富家兄妹和捷克斯基告彆。
“我送你。”富君堯見留她不住,隻能送她下樓。
來到樓下,富君堯瞥見簡寧煊的車,他眯了眯眼,突然喚道:“古安阿姨。”
“嗯?”安步回頭。
富君堯看準機會,欺身上前,伸手搭住她的腰,低頭在臉上落下一吻。
砰!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簡寧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將安步攬進自己懷中,目光冰冷地盯著富君堯。
富君堯毫無所懼地與他對視。
安步:“……”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現在的場麵,總覺得有種貓狗大戰的既視感。
“簡先生,我們走吧。”安步拉了拉簡寧煊的手臂。
鏟屎官被其他男人占了便宜,貓主子現在怎麼哄也哄不好了。
彆看簡寧煊平時好像不怎麼喜歡吃醋,實際上占有欲很強,真的吃起醋來,連貓糧都鎮不住。
安步生拉硬拽,好不容易才將即將暴走的貓主子弄上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簡寧煊一路繃著臉不說話。
安步抽空看了他一眼:“剛才隻是告彆吻。”
簡寧煊很清楚那家夥是故意的,什麼告彆吻,明明是宣戰吻!
“手機給你。”安步突然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簡寧煊:“?”
“你幫我把他的手機號碼拉進黑名單。”安步很明確的表態。
簡寧煊麻利地點開電話簿,翻找富君堯的號碼,在最上方發現了自己的名字,眉目稍展,繼續往下翻,卻沒有翻到富君堯的名字。
見他手指上下翻飛不停,安步提醒道:“他的名字是:路人F。”
路人F?聽到這個炮灰名字,再看看自己的昵稱:家養貓主子,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一個路人而已,不值得生氣。
簡寧煊優雅而利落地將他拖進了黑名單,又把他發來的短信全部刪除,確定沒有遺漏後,才心滿意足地將手機還給安步。
“不生氣了?”事實上,那個“路人F”的名字是安步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臨時改的,原本存的是富君堯的本名。
“我不會和一個小輩一般見識。”簡寧煊此時很是高冷。
安步:如果沒有見到某人剛才想要宰雞屠狗的暴走表情,說不定她還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