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玉走到她的麵前,輕輕抬起她的臉。
“彆緊張,又不是什麼大事,哭什麼?”他的手指摩挲過甄沁道的麵頰,為她拭去眼淚。
甄沁無錯的摸上了自己的臉,發現手上果然是濕的,低頭看著手上的淚,確認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早已淚流滿麵。
甄沁囁嚅道“對不起……”
溫言玉從懷裡取出一塊手帕,幫她把小臉擦的乾乾淨淨的,“不用道歉,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讓塞米麗過去陪你玩。”
甄沁這才放鬆下來,“好。”
溫言玉一直把人送到門口,又吩咐萬語彤送她回去。
祭司有些驚訝,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過去了。泄露主事人的身體狀況,這事可大可小。他還以為溫言玉會借這個機會懲罰塞米麗,甚至是處置了她都有可能。
好歹是自己一手養大的,他不能看著塞米麗送死。還想著趕緊過來主動認錯,再於溫言玉做決定的時候,編個理由攔住他,讓他彆罰太重。
想好的這些計劃,現在全都用不上了。
他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失落,卻是實打實的注意到了那個叫甄沁的女孩子。
看著還在自己房間中的祭司,溫言玉疑惑道“你怎麼還沒走?”
祭司的麵皮僵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多謝。”
他是族中新秀,自幼便跟在前任祭司巫槿的身邊,年僅二十就到溫言玉身邊做事。
一直謹記師父教誨,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的做事,不畏強權,勇於諫言。偏偏溫言玉不吃這一套。
師父說,溫言玉信而不迷,作為溫家的掌權者,是溫家少有的人。
自然,這樣理智、強大且永遠相信自己的人,是絕不會喜歡被人管著的,哪怕那個人是眾人敬畏的祭司。
溫言玉一向看不慣他,因著師父對溫言玉有諸多好評,他本以為溫言玉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畢竟塞米麗平日裡除了偷看,也沒有做什麼過火的事情。
沒成想今日卻是得到消息,溫言玉讓人故意放他們過去主棟那邊。
溫言玉目前的情況有多糟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不清楚溫言玉做了什麼,但是溫言玉的五臟六腑,都在被一股神秘力量逐漸腐蝕。
最糟糕的事,溫言玉一點兒也沒有配合他們治療的意思。
這種時候,他很擔心溫言玉是不是心血來潮,想要對他的人動手。先是故意把他的人放過去,然後再尋著由頭處置了。
師傅曾說過,不合格的繼承者就該被毫不留情的換掉,他相信師父是不會在意塞米麗的死活的。
他也很清楚一些路上必要的犧牲,可卻仍對塞米麗留有幾分師徒情誼。塞米麗是個好孩子,她不該因自己和溫言玉的糟糕關係而被犧牲掉了。
雖然溫言玉不一定會給他麵子,而這件事情被師傅知道了,他也很有可能會麵臨一些懲罰,但是他還是想要過來試一試。
看著離開的祭司,溫言玉靠在窗邊,冷笑一聲,“嗬。”
他知道祭司在擔憂什麼,他平日裡,確實不喜歡這個多管閒事的祭司,但還不至於要蠢到自\/斷\/臂膀。
這點容人之量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