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笙並不理她,朝袁河說:“正巧,我也想和你斷絕關係。不過這得等法庭之後。”
見梁安笙是鐵了心要上法庭了,袁河氣得手指發抖,“你,你!”眼一閉暈了過去。
“叔叔!”“老公!”
梁安笙看著暈過去的袁河,拿出手機打了個急救電話,然後回身進了院門,將幾人關在了外麵。
按理來說袁河應該是一個久居高位,有所成就的人,那他所具備的性格不該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自負和易怒,用通俗的形容詞,應該叫做愚蠢。
但仔細分析,其實能夠發現,這才是他的本性。
袁河的文化程度並不高,當年也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富有的是袁菁菁的母親蘇怡,她是獨生女,又是單親家庭,父親不同意她嫁給袁河,她就和他私奔了。
兩人用蘇怡母親曾留給她的嫁妝創業,可以說現在整個袁氏企業都是蘇怡一手建起來的,當初的公司法人名字也是寫的她,公司大部分股份也都在她名下,袁河隻是一個對此一竅不通,甚至有點不學無術的男人,在有錢之後,學會的第一件事不是管理公司,而是出去找女人。
蘇怡是在國外長大的,一直有立遺囑的習慣,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愛到骨子裡的男人竟然是這麼個貨色,因此才在發現他有出軌的苗頭時改了遺囑,但她卻沒有想到袁河的情婦竟然會帶著私生子找上門來,當場氣得早產,最後死在了手術台上。
梁安笙最開始甚至懷疑過蘇怡的死亡是不是袁河和他的那些情婦搞的鬼,不過當年的網絡沒有這麼發達,並沒有留下證據,為蘇怡動手術的那個醫生也已經過世,護士並沒有登記,過了這麼多年,這件事已經不可查證了。
至於律師,梁安笙其實是說來嚇唬袁河的。
蘇怡的往事和習慣都是梁安笙從袁菁菁和她外公記憶中得知的,當年外公雖然不喜歡袁河,但還是關心女兒,後來見她和袁河在一起創業成功,才安心退居國外,可惜父女兩人連最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好好說。
所以事實是他現在知道蘇怡肯定留了遺囑,但卻不知道那律師到底是誰。
剛才袁河的反應讓梁安笙完全確認了這個猜測,而且袁河一定知道遺囑上的內容是什麼。
既然已經確認了這一點,那接下來他隻要等著就好,袁河近期一定會再聯係那個律師。
十分鐘後,急救車呼嘯而至,帶著暈倒的袁河再次疾馳離開,梁安笙的小院重新恢複了寧靜。
其實現在袁家在弘遠周的打擊下已經搖搖欲墜了,梁安笙還看不上這麼個空殼公司,之所以要把它拿回來,一是因為這是一個母親留給孩子的一番心意,二則是,確認了這一點,他就能站在一個道德製高點上,到時候與袁家斷絕關係,任誰也無法多說他一句不是。
袁河是在進入醫院兩個小時後驚醒過來的,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支開了守著他的柳燕,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媽的!你背叛我!”
電話對麵的人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袁河的確是知道遺囑的事情,也是他威脅律師隱瞞了這件事,把所有股權轉到了自己的手裡,因為按照蘇怡的遺囑,她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會是她的孩子的,而其餘的財產,都留給了她的父親,他什麼也沒有。
若是按照這個遺囑,袁河將再次成為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所謂由儉入奢易,他哪裡甘心,砸了一大筆錢給那律師,兩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情瞞了二十年。
如今這個秘密竟然被梁安笙一口道破,而有那個律師的配合,梁安笙的勝訴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袁河並不太傻,這一點還是能看出來,他怎麼不慌,聽見對麵不解的聲音,冷笑一聲,“怎麼?當年收錢收得那麼利索,現在錢用完了,反口就要咬老子,我和你說,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老子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袁先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說什麼了?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袁河這時反應過來,“她沒有找你出庭作證?”
“什麼出庭作證?我最近在外地旅遊呢。”
袁河猛地直起身來,怒不可遏,“小丫頭片子,居然騙老子!”
此時,梁安笙的小彆墅裡。
099:“宿主,袁河果然和那律師聯係了,他的電話號碼已記錄,地址也定位下來了,您現在要去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