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慎手下不遠處的位置,是一個被解剖出來的人類大腦, 從它動作弧度看來, 它顯然還活著, 白色的腦漿和鮮紅的血管, 每一個細胞都鮮活著, 而從它的裡麵,生出了一條粗壯的根,顯然, 那就是這座研究所所有爬山虎的根部。
從099剛才的描述看來,這個大腦確定是女主的無誤了,非但如此,從她剛才想殺了梁安笙的舉動看來, 她應該是還記得他。
不過現在她顯然更想殺的人是馮華峰。
這大腦無疑是楚秋心的命脈, 暴露在二人麵前後,她就變得格外老實, 瑟縮著似乎想要求饒,為數不多還留在實驗室內的葉子都蜷縮了起來。
楚慎不為所動, 隻是看向梁安笙, “寶貝, 怎麼處理?”
按照楚慎的性格, 他可能會當場將這個大腦捏碎,不過這人在血緣上是梁安笙的姐姐, 他還是選擇了征求梁安笙的意見。
感覺到楚慎身上傳來的殺意, 爬山虎的葉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剛才被梁安笙燒焦的爬山虎藤不停的搖擺著向梁安笙求饒,葉片不停冒出晶瑩的露水,像是驚恐的淚水一般。
梁安笙在那顆裸.露的大腦上掃了一圈,那條爬山虎的根在伸出不到三公分的時候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已經伸出了研究所,它的根莖剛好那個天窗那麼大,將唯一的出口牢牢地堵死了,另一部分現在還殘餘三分之一在實驗室內,其餘都被梁安笙糟蹋成了滿屋子的殘枝敗葉。
不過主乾還在,如果沒有人將主乾部分給楚秋心弄斷,隻要研究所不塌,楚秋心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機會離開這裡了。
而就算有人將她這一半弄斷,她估計也去了半條命,加上她現在這副樣子,出去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更何況,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他需要她活著。
所以在楚慎的詢問下,梁安笙搖了搖頭,“算了。”
聽見梁安笙這麼說,楚慎緩緩鬆了鬆手。
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那些爬山虎葉子都抖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感謝,一條細細的爬山虎藤蔓在兩人的視線裡伸了出來。
楚慎皺了皺眉,原本已經鬆開的手又要握緊,不過被梁安笙一個眼神阻止了。
那條藤蔓似乎有些害怕二人,在空蕩蕩的實驗室裡繞了一大圈,最後停留在了最左側的一堵空白牆前,那牆麵上有一個普通的文件掛鉤,藤蔓在掛鉤上纏了幾圈,然後狠狠一拉。
隻聽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那麵牆上多了一個方形的小洞,裡麵傳出滴的一聲,那是一個被隱藏的密碼鍵盤。
藤蔓在上麵繞了幾圈,然後縮了回去,以剛才的形狀縮成了一團。
梁安笙走到那個密碼鍵盤前,這是一個簡單的十位數字密碼鎖,要解開並不算太過困難,但要算出來的話,估計要一段時間,不過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那個教授已經出去有一會不見動靜了,也不知道在外麵做什麼,他們必須趕緊出去。
這座研究所使用的密碼鎖都是不容錯的,尤其是這種實驗室內的隱藏密碼鎖,隻要輸錯一個數字,它就會轟然爆炸,按照馮華峰剛才的表現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們發現這個密碼鍵盤,所以更不可能把密碼給他們。
想到這裡,梁安笙朝楚慎招了招手。
梁安笙並不擔心女主在這時候會害他,首先楚秋心是重新來過一次的人,她絕對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就算她以前沒腦子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把自己的小命弄掉,更何況她現在隻剩下腦子了。
再者,從她剛才的舉動看來,她顯然是想殺了馮華峰,在他身上的仇恨值已經少之又少了,更不會在看到他會火係異能之後還挑釁他。
果真如梁安笙所猜想的,楚慎離開之後,那些爬山虎依然都乖乖的停在原地。
楚慎的異能讓他在破解各種鎖具機關之類方麵得心應手,隻花了不到五秒鐘,他連密碼都沒有輸入,那道鎖就打開了。
原本沒有絲毫縫隙的牆麵上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約莫半米的小閣子,裡麵東西不多,就幾本筆記,一個兩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和一個移動硬盤。
梁安笙略微翻了翻最上麵的筆記本,剛看了前兩頁,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聲慘叫聲,顧不得再翻,便將東西一股腦塞進了空間,和楚慎一起跑了出去。
兩人速度極快,出門之後便見到從剛才跑出小實驗室後就一直沒有再進去的馮華峰此時正癱軟在地上,腹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混著腸子流了一地,而那個蛇尾小孩的籠子已經空了,他此時正趴在馮華峰的胸口,張著獠牙正要對著他脖子咬下去,似乎是被突然出現的響動驚到了,動作頓了頓,血紅的眼睛朝兩人瞪來。
馮華峰表情駭然而絕望,見到兩人猶如見到了救星,嘶著嗓子喊道:“救,救我!”
099:“肝臟破裂脫落,按普通醫學角度看來已經沒救了,宿主目前的異能等級無法修複,不建議使用靈泉水救助。”
梁安笙本就沒有救馮華峰的打算,他掃了眼似乎被蛇尾小孩逃離和鮮血刺激到的那些怪物籠子,轉身細細將楚秋心所在的那扇門鎖上,並按下了門鎖上永久封閉的程序,這道門的材質特殊,就算這裡所有的怪物都跑出來,也不可能闖得進去。
做好這一切,梁安笙朝楚慎說:“全都要出來了,快走。”
蛇尾小孩此時一口咬斷了馮華峰的喉管,隨即以一種人類絕對不可能達到的速度朝兩人衝了過來,他的目標是外形上看起來相對柔弱的梁安笙。
眼見就要撲到梁安笙身上了,隻見剛才還在那處的人影突然消散,一團火焰朝他迎麵撲來,而梁安笙卻出現在了另一端。
蛇尾小孩被突如其來的熱浪嚇得猛一後仰,翻身撞在了牆上,他尖利的指甲在堅硬的合金牆壁上劃出十道深深的痕跡。
對於梁安笙的逃脫,他顯然十分不悅,尾巴在地上狠狠一敲,就打出了一個窟窿,他正要繼續攻擊,卻發現自己似乎一瞬間被定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楚慎的刀已經擱在了小孩的脖子上,眼見就要切下去,卻突然聽見蛇尾小孩口中爆出了一聲大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