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不知是誰開了槍。
“砰!砰!砰!”
隨著三聲尖銳的槍響,隻見剛才還動作敏捷的海靈一下子撲倒在地。
綁匪中的老大一把推開打槍的老三,“你瘋了!都說了不許開槍!打死了你給錢啊?快,快出去看看!”
一群人匆匆跑出倉庫,想從鋼鐵廠側麵繞出去,突然聽見了刺耳的警笛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路上傅無征的車開得飛快,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半個多小時就趕到了,正好和傅無征派來的人手碰上,而當地的警方竟然還沒有趕到。
車子悄無聲息的停在鋼鐵廠門口,梁安笙跳下車,“小九九,查看女主位置。”
“是,宿主,女主之前是被關在西北方向的一間廢棄倉庫,不過現在好像在移動,還是西南方向,大概五百米的直線距離。”
鄒之南湊到梁安笙身邊問:“姐,我們現在進去找嗎?”
這間鋼鐵廠占地麵積算不上太廣,從梁安笙現在所站位置向西北方直線距離是在鋼鐵廠之外了,顯然,海靈已經逃了出去。
正此時,梁安笙突然聽到三聲槍響,來不及細想,他拿過傅無征手上的手電筒,拔腿就往鋼鐵廠後麵跑去。
傅無征朝手下們說道:“進去抓人。”正準備追上梁安笙,突然聽見警笛聲響起,皺了皺眉。
鄒之南一臉蒙逼,看了看梁安笙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傅無征,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左右搖擺了幾秒鐘,正要拔腿朝梁安笙的方向跟上去,突然被傅無征拉住了,“去哪?在這等著警察,我去看看你姐。”
鄒之南一哆嗦,下意識立正站好,“好的,哥!”
儘管海靈剛才聽見槍聲時撲倒得很快,但她胳膊上還是中了一槍,照在自己身上的電筒亮光消失後,她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蘆葦深處跑去。
隨著血液不停的流失,海靈的意識越來越朦朧,到後來根本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麼了,隻想著趕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她的腳被絆了一下,猛地一趔趄朝前麵摔了下去,她下意識撲騰著雙手想要抓住什麼,這時她發現自己的手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然後腰部一緊,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喃喃道:“姐姐……”
看著體力不支暈過去的小姑娘,梁安笙不由皺了皺眉。
他剛才追了海靈一路,這小姑娘逃跑的意誌實在太堅定了,而且顯然已經處在意識崩潰邊緣了,完全聽不見他叫她,他也隻能跟著她跑,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以他的速度竟然比不上這麼個海生物小姑娘,如果不是她差點被絆倒,他這會兒估計都還沒抓住她。
海靈現在相當的狼狽,原本順滑烏黑的頭發亂成一團,上麵插著許多蘆葦花蘆葦葉,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細細小小的草葉劃痕,最嚴重的是右邊胳膊上還在滲血的槍傷以及兩隻都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的手,她指甲沒有變回去,屬於鮫人的尖利指甲此刻都被磨損了大部分,看起來格外淒慘,沒有穿鞋的腳上滿是泥汙和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傷口。
梁安笙從空間中取出幾根銀針插在海靈胳膊穴位上,暫時給她止了血,正好此時傅無征來了,“把衣服脫下來。”
傅無征看了眼海靈的手,也沒問什麼,脫下衣服遞給了梁安笙。
梁安笙把電筒遞給他,將傅無征的西裝搭在海靈身上,然後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
雖然用公主抱的姿勢,不過梁安笙個子比海靈高很多,並不顯得違和。
傅無征打著電筒,時不時瞪海靈一眼,但又不好在梁安笙麵前開口說自己來抱她,一來在自己男朋友麵前說自己要抱彆的女人實在有些不妥,要提出來萬一被寶貝誤會自己看上這女人了怎麼辦?二來彆人雖然不知道,但他從來沒有把梁安笙當女人過,梁安笙的力氣連他都能輕鬆扛起來,更勿論隻是抱海靈這麼小隻的,如果說是怕他累著了,說不定不但會被誤會自己看上這女人,還會被寶貝認為自己瞧不起他。
就在傅無征想東想西時,梁安笙開口了,“我們車上有醫療箱嗎?”
傅無征連忙收回思緒,“有,在後備箱裡。我們先回去吧,警察已經趕來了,之南在和他們交涉,我怕他應付不來。”
回到鋼鐵廠前,五個綁匪已經全被傅無征的手下抓住了,而他們此時又正和警察對峙著,傅無征和梁安笙點了點頭,朝對峙的兩方走去,梁安笙則是徑直抱著海靈上了車。
鄒之南正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和警察解釋著什麼,見到傅無征走過去,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眼睛騰地亮了起來。
梁安笙先把海靈放上了後座,到後備箱拿了醫療箱,意外的發現裡麵竟然有手術刀和醫療鉗子。
梁安笙輕車熟路的把海靈胳膊裡的子彈取出來,把紗布一層層的綁上去,又給她把手上了傷藥包紮起來,這時突然有人來敲了敲車窗,是一名長相威嚴的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