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笙不是什麼大好人,自然不會去管他們早已規劃好的人生,所以大多時間都是聽他們在聊,自己很少插話。
酒足飯飽,一群人倒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轉戰到隔壁K歌。
梁安笙端了杯紅酒坐在角落聽小弟們鬼哭狼嚎,不由感歎,“這就是青春啊。”
唯一聽到梁安笙感歎的099沉默無言。
隨著小弟們一邊鬼哭狼嚎一邊激情四射的灌酒行為,不到半個小時,又陸陸續續躺了四五個,剩下小貓一兩隻也是迷迷糊糊的打著醉拳。
梁安笙看了看手表,指針走到了晚上十點二十,按照約定時間,韓弈會在十點半來接他,看了眼又倒了幾個沙發,把杯中紅酒一飲而儘,梁安笙正準備起身,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了,“大姐頭。”
這聲音有些沙啞,不過聽起來十分舒服,正是在飯桌上和梁安笙說了幾句話的莊晟,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人了。梁安笙側過頭看他,“什麼事?”
K歌房裡麵的光線有點暗,此時一抹紅光正從兩人之間劃過,梁安笙轉頭時那束光正好打在他臉上,漆黑的眼睛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璀璨,周圍一切似乎都失去了顏色。莊晟哪怕沒有按住胸口,也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我……”
正此時,梁安笙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朝他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沒,沒事,你接吧。”莊晟勉強一笑。
“寶貝。”
剛接通電話,梁安笙便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你到了?”
韓弈說:“我在樓下,需要我上來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下來。”
說完梁安笙就掛了電話,折身按了下包間裡的呼叫鈴。
不出幾秒鐘,一名襯衫領結的服務生敲門進來,“請問有什麼吩咐?”
“麻煩開五間房,然後把這些喝醉了的全部送進去。”梁安笙把手中的會員卡遞過去。
雙手接過會員卡,“好的,尊貴的客人,請稍等。”
趁著結賬和安排期間,梁安笙又看向莊晟,“你剛才想說什麼?”
莊晟擺了擺手,“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打算報什麼大學。”
梁安笙回答:“燕京大學。”
莊晟微微斂著眼瞼,看不出眼睛裡麵的神色,不過從他不斷捏衣角的動作可以輕易看出他的緊張,“我,我……”
這時門再次被敲響,莊晟眼睛狠狠瞪向進來的人,剛才離開的那個服務生剛打開門,便覺得心裡一悸,一隻腳勾在地毯上,差點沒摔一跤,不過良好的素養讓他很快端正了姿勢,“舒小姐,房間已經開好了,隨時可以入住,這幾位先生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我叫了幾名保安來送他們進房間。”
見梁安笙點頭,服務生恭恭敬敬的把卡還給他,然後招呼身後跟來的保安們攙扶這群小混混到樓上新開的房間去。
沒幾分鐘四周歪歪扭扭的小弟們都被攙上去安置妥當了,梁安笙朝莊晟道:“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看到因為這句話再次麵紅耳赤的少年,梁安笙再次感歎了一下這反派小弟現在真是單純得可愛,便率先朝門外走去。
韓弈的車停在雲濤樓正門口,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相當的顯眼,他就站在車門旁邊,不過卻沒有人敢上前指責他亂停車,沒見雲濤樓的經理都客客氣氣的站在旁邊陪笑嗎?
見梁安笙出來,韓弈麵無表情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不過這笑容剛維持了幾秒鐘便迅速消失不見,他視線集中到了正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家寶貝身邊的高個少年身上。
梁安笙朝韓弈揮了揮手,轉頭朝莊晟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就在梁安笙看向自己的一瞬間,莊晟隻覺得身上一冷,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他幾乎是強撐著才沒有當即倒下去,背在背後的手掌心都捏破了,才從喉嚨裡憋出幾個字,“不,不用了,我很近。”
“那好吧,有時間多聯係。”梁安笙隻當做沒有發現莊晟的異常,笑著說道,隨即朝韓弈走去。
此時韓弈已經恢複了笑容,打開副駕駛的門,等梁安笙坐上去,給他扣上安全帶,才繞過車身回了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