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宿主, 好像是男配。”
梁安笙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才朝車外說道:“下去看看吧。”
曾川聞言應了一聲, 跳下馬車走到那個人影麵前, 看了一眼,登時嚇了一跳,“小公子,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他身上流了好多血!要是不救的話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劇情中並沒有說這男配在村莊被屠殺之後是怎麼脫險的,梁安笙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很明顯曾川說的是真的。
這男配性格還算是個君子,死了倒也可惜了,梁安笙摸了摸隨身的包裹,從裡麵掏出一瓶來這個世界之後隨手配的傷藥, 掀開車簾扔了出去,“你先給他止血上藥, 然後換了衣服再弄到馬車上來。”
知道這位小公子平日裡有些潔癖,曾川也不覺得驚訝,反倒感歎了一聲小公子善心,連忙撿起藥瓶,把地上的少年上衣扒了,儘管天色已暗, 他看到少年身上的傷口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道傷口竟是從左肩直直切到了腰腹, 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看著卻極為猙獰可怖,鮮血淋漓。
曾川返回馬車拿了最後一壺清水,簡單給少年洗了洗傷口,然後開始上藥。
雖然這個藥是還沒有經過臨床試驗的三無產品,但既然梁安笙能拿出來,自然是治不死人的,相反,效果還非常好,幾乎在沾上藥粉的瞬間,少年身上那猙獰的傷口就止住了血,看的曾川目瞪口呆,隨即眉開眼笑。
止了血用乾淨的衣服撕成的布條給少年包牢實了,又給他換上一身自己的衣裳,曾川才把少年小心弄到了車上。
車內位置還算寬敞,曾川把人放在梁安笙的另一頭,不是很放心的說道:“小公子,要是他醒了您就叫我,我來照顧他。”
梁安笙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路無話,馬車連夜進了城,落宿在一間乾淨的客棧,梁安笙自己住一間房,曾川和男配住一間房。
敬州城還算繁華,落腳的兩天梁安笙讓曾川補充了半個月的食水,打算直接走到目的地,畢竟現在距離他要去往的仙門招新時間不久了。
本來梁安笙是想直接把這人扔在客棧等他自己醒來算了,不過就在第三天梁安笙準備離開時,他竟然醒了過來。
付成洲昏昏沉沉的醒過來,隨即猛地坐了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現在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的被子雖然款式簡單,但卻柔軟舒適,床帳是青色的,床下有一個腳蹬和一雙鞋,這雙鞋似乎是給他的,不遠處有一個屏風。
他不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但顯然,他被人救了。
低頭打量身上的傷口,因為剛才他猛地坐起來,傷口有些疼,但包紮得很好的紗布卻並沒有血流出來,這不由讓付成洲稱奇,他自己受的傷有多嚴重他也是知道的,當時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活著。
想到這裡,付成洲不由咬牙切齒,眼裡滿是仇恨。
正此時,一道喊聲驚醒了付成洲,“你醒了!”隻見一個皮膚黝黑麵相憨厚的少年興高采烈地喊道,“你等等,我去叫小公子!”
付成洲緩過神來,這人看起來像是一個隨從,他口中的小公子多半是救自己的人。
正在收拾包裹的梁安笙聽到曾川的叫聲,轉身去開了門,“怎麼回事?”
曾川說道:“小公子,人醒了,您去看看吧。”
梁安笙點點頭,畢竟是個重要男配,他還是比較有興趣的,反手關上門,拒絕了曾川的攙扶,跟在他後麵到了隔壁間。
“小公子小心,有門檻。”
“嗯。”
付成洲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突然聽見剛離開那人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道清冽的少年音響了起來,他回過神來,視線不由往屏風外麵望去。
在付成洲期待的視線中,一個身穿淺色藍衣,容貌昳麗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這少年約莫就十三四歲,個子相對嬌小,五官精致,不過眉宇間的英氣卻不會讓人將其認作女子,他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顯得格外有親和力。
看到付成洲眼裡的讚歎之色,曾川不由有些驕傲,小公子長得確實好看。
梁安笙雖然看不到付成洲的表現,但卻能夠猜得出他在看他,摸著屋內的椅子坐下,轉向付成洲,“你叫什麼?怎麼會一身是傷出現在馬路上?”
見到梁安笙摸著椅子扶手坐下的動作,付成洲這才發現眼前的少年竟然看不見,仔細一看,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焦距,心裡不由泛出一絲漣漪,定了定神,想回答,卻突然發現自己嗓子乾疼得厲害。
梁安笙說:“曾川,給他倒杯水。”
曾川也不在以梁安笙理所當然的語氣,殷勤的倒了杯水遞給的付成洲。
付成洲一口氣喝完一杯茶,咳了兩聲,然後總算找回了聲音,“回小公子的話,我叫付成洲,是敬州城外付家村的人,日前有一夥黑衣人到我們村莊,莫名其妙便屠殺村裡,我父母親為了掩護我出逃,皆被斬首,我最後還是中了一刀,約莫那人以為我活不成了,便任由我出了村裡,我跑了一路,便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在這裡了。”
到底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付成洲在說到父母的時候,還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