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徹夜批閱奏章,實在辛苦,我按照古書上的記載,做了兩根蠟燭,你呈送給王上,讓他用著試試。”
她背課文似的說道,眼珠子一動不動,看得人心裡發毛。
實際上她是因為緊張,這會兒手心裡已然全是汗。
“蠟……燭?”內侍沒聽過這個詞,低頭瞅著硬塞給自己的匣子,滿眼茫然。
“對。”薑暖強勢地把匣子又搶回來,打開向他展示裡麵的蜜蠟,袖角特意搭上他袖口,以便讓香氣更多地附著到他身上,“這兒有兩根引線,用火引燃後就可以燃燒,散發出來的光亮比現在的燭油亮數倍,也能用很久,你便如此與王上說就是。”
話畢,又把匣子塞了回去。
內侍臉上的表情更加茫然了,他抬袖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珠,覺得送這個進去好像更容易挨罵。
最近王上脾氣很是暴躁,今日還與相邦在罷免官員上產生了嚴重分歧,一怒之下拔劍劈了案角。在這種時候,送這種詭異的東西進去,他該不會也被一劍劈了吧?
他的同伴幸災樂禍睨了他一眼,一副暗搓搓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快去呀。”薑暖小貓扮老虎,拿出唬人的氣勢,催促道。
她畢竟是國夫人,就算秦王趕走過她一百次,隻要沒嚴令不許她再來,她就有權力一次次死乞白賴求見,他們也有義務冒著惹龍顏大怒的風險一次次為她通傳。
這便是她目前唯一的優勢。
內侍一號臉拉得老長,像隻苦瓜,不情不願“喏”了一聲,轉身往秦王辦公的偏殿走去,身影看上去就像是趕赴刑場。
薑暖在門檻外等得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故作鎮定,每當身後有響動時,她後背就竄起一個激靈,大約過了三五分鐘,苦瓜臉出來了。
他手裡空空如也,薑暖提著的一顆心,總算稍稍落下去了一點。
“東西王上已收下,夫人請回吧。”
苦瓜看上去比先前圓潤了點,變成了西葫蘆形狀,神色也是如釋重負,但對她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令人摸不清。
想必這也是禦前工作者的基本技能吧,薑暖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回到芷陽宮,她好似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