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等她長大了,見識了現實的殘酷,就知道他的話才是至理名言!
想到這裡他就感到氣緊,猛咳一陣之後,雪白的手絹上多出了一些血跡。
李叔趕緊給他倒了半杯熱水:“老爺,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
米崇俢喝了點水,又問:“米焱呢?人都醒了,怎麼還不過來,難道還要我去請他?”
“這……剛才二少爺打電話過來,說米焱小少爺醒了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怎麼都沒反應,人也不認識了,醫生說可能是失憶了。”
“失憶?”米崇俢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不是就挨了一麻醉槍嗎,又沒打到腦子,怎麼會失憶?”
“這我也不清楚。”
“哼,什麼狗屁醫生,沒有一個中用的!”
米崇俢再咳了一陣,隻覺得頭昏眼花。
李叔這時在旁邊說道:“老爺,這次去西林市,就是司司小姐去的那家人,我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先生,算命、治病、看風水都很在行,您看要不要去找他看看?”
米崇俢不屑地說道:“有這麼厲害,還能窩在那個窮鄉下?”
“這也難說,”李叔說道,“我覺得他是有真本事。”
李叔隨即把在巫俊家大門口遇到的“奇事”,還有打聽到的事情說了說,米崇俢聽後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
他最近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什麼醫院、先生都看遍了,國外也去了好多次,就是不見一點好轉。
所以他才著急,想在自己死前讓米焱成長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厲害先生,能讓他哪怕再多活幾年,那真要感謝老天爺開眼。
“那你趕快再去一趟,讓他來見我,隻要他能治好我的身體,再多錢都不是問題。”
李叔聽了微微一怔。
作為米崇俢的私人助理,一直跟著他這麼多年,他多少也有點感激之心。
但隨著米崇俢的年齡越來越大,越來越糊塗了,脾氣和心性卻越發古怪,連他有時候都捉摸不透。
那個算命先生既然是高人,肯定不會被人呼來喝去啊,就算給再多錢,彆人也不見得會來。
沒見他們去接米焱和米司司的時候,連大門都進不去嗎?
於是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道:“好的老爺,我馬上出發。”
李叔走後,米崇俢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匆匆走了進來。
“米老先生,李叔剛才在門口摔了一跤,小腿骨裂了!”
“什……他走路都不長眼睛嗎?”
米崇俢聽了又是一陣惱火,這個李智真是的,越老越不中用,走個路都要摔斷腿。
現在好了,誰去找那個先生?
“曹銘,你去,”於是米崇俢說道,“把那個算命的給我找來!”
“好的先生。”
“多帶點錢,動作快點!”
曹銘是米崇俢另外一名助理,不過和李叔相較,兩人在米家的地位天差地彆。
說白了,他就是個負責米崇俢衣食住行的小角色,而且還不是全麵負責,很多時候都要受到李叔的限製。
要不是李智自己倒黴,走路摔跟鬥,這種好事怎麼會輪到他。
要知道請一位高人出山,少則幾十上百萬,多則幾百萬的都有,他隨便從中克扣一點,就夠好幾年的工資了。
所以他要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的,不管如何,都要把老板要的人找來。
說不定老板賞識,讓他多管理一些事務,就能賺更多的錢。
於是他當場就訂了機票,帶了幾個人馬不停蹄朝機場趕去。
就在曹銘喜滋滋地坐上飛機時,李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裹著石膏的腿,身邊卻沒有一個人來照料,不由一陣苦笑。
他沒有想到,自己都六十多歲了,還有用到“平地摔斷腿”這種招數的一天。
真TM疼。
但疼一下是值得的。
不對自己狠一下,怎麼能找到理由離開米家?
他跟著米崇俢快四十年了,不管什麼時候,從來沒有過怨言。
他本以為,會一直等到米崇俢駕鶴西歸,然後留在米家當一個微不足道的老顧問,看著米家繼續發展下去。
但米崇俢這次做的事情,已經讓他徹底感到了心寒。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米崇俢的偏執和狂傲,已經讓他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
他繼續再留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果。
所以不如趁此機會,回老家養老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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