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到底是怎麼個墜樓,巫俊稍微一看就眯起了眼睛。
是被人推下樓的。
而且掉下樓之前,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人事不省。
這家夥是惹到什麼人心狠手辣的人了嗎?
還沒來得及翻看更多的影像,趙冼就直言不諱地說道:“大師,我聽說你能算清也一個月之內的事,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我這次報仇能不能成功?”
巫俊微微眯了眯眼睛,旁邊的鄒海和範彭也露出意外的神色。
報仇這種字眼,在現在社會已經很少能夠聽見了,碰到什麼事,通過法律解決是最普遍的報仇手段。
從他的結果來看,肯定是報仇不成,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真想知道?”
“真想。”
“那我告訴你,你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趙冼聽了神色一黯,長長地歎了口氣:“果然是這樣。”
巫俊又問:“那你還去不去報仇?”
“當然要去。”趙冼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知道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一邊的鄒海很好奇地問:“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你為什麼還要去?如果你遇到什麼不公平的事,也可是試著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
趙冼搖了搖頭:“你們不懂的,有的事情法律根本管不到。”
“那你可不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鄒海再問,“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趙冼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我要報仇的人,是一夥專業的賭徒,或者說是一夥老千,外加放高利貸的。”
鄒海聽了眉頭一皺,這種事雖然國家嚴厲禁止,可很難掌握到證據。加上某些人還有保護傘,所以很難根絕。
其實根絕什麼的,隻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
事實上這樣的人遍地都是,上到大城市的頂級會所,下到鄉村小鎮隻有幾張桌子的茶館、麻將館,到處都有這樣的人存在,部分還兼任高利貸、催收公司,做全了一整套的產業。
趙冼露出回憶之色,繼續慢慢說道:“五年多前,我還沒有退伍,我們老家拆遷,賠償了三套房子。
“我有個弟弟,不知道怎麼和這夥人走到了一起,一個晚上就輸了一百多萬。
“我們從小就沒了父親,以前家裡就靠我媽一個人支撐了,所以他不敢說,在外麵找朋友到處借錢還債。
“可是你們也知道,這種高利貸怎麼可能還得清,先後借了三十多萬還了,結果欠條還變成了兩百萬。
“後來那些人見我弟實在借不到錢了,便直接找到了我媽要錢。
“我媽想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可人家手段高明啊,欠條寫得天衣無縫,至於賭錢的事,人家根本就不承認。
“後來我媽逼得沒辦法,把三套房子全部都賣了,這才把我弟弟的賬還清,本以為就沒什麼事了,沒想我弟弟覺得對不起她,就喝藥自殺了。
“我母親氣急攻心,也是一病不起,我還沒有到家的時候,她也走了。”
巫俊三人聽了微微動容,同樣的事情,這兩年真的沒少聽過。
有一些人專門盯著那些拆遷戶,因為拆遷戶有房子啊,突然得到那麼多房子,大手大腳的人肯定不少,一些喜歡賭錢的,很容易就被套住。
就像趙冼說的那樣,遇到這種事就算打官司都沒辦法,那些人精明著呢,每天都讓你換一張欠條,根本找不出毛病。
你要是敢不還錢,那麼催收公司的人就到你家裡、單位裡,鬨得你雞犬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後來我找我的戰友,一起去調查了這些人,”趙冼繼續說道,“發現他們是一個很大的團夥,而且背後有靠山,我根本就鬥不過他們。
“於是我拿著我媽賣房子剩下的錢去了東南亞,拜了一位千術高手為師。
“現在我回來了,我要讓那些騙我弟弟的人,身負巨債,也嘗嘗被人追債的滋味。”
巫俊不由搖頭,這擺明了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比鬼都要精,一旦真的開始輸錢,他們就不會繼續賭下去,想贏他點錢都難,更彆說讓他們欠債。
這個趙冼的想法,還真是比較天真。
不過回頭一想,那些人勢力龐大,人數眾多,又有保護傘在後麵撐腰,除非直接一個個抹脖子,否則想要報仇,難比登天。
趙冼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天真了點,卻是做容易想到的辦法。
“算了吧,”巫俊說道,“你學的那點技術,連我都贏不了,你怎麼去贏那些專業的老千?”
趙冼很平靜地說道:“我預感報仇不會成功,並不是我不相信我學到的技術,而是因為對方人太多,關鍵時刻多半會用強。”
“不,你就是技術差,你花了幾十萬學費,就學到一點皮毛而已,”巫俊笑著說道,“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趙冼眼睛一眯,露出兩道精光:“好,那我們就試試。”
如果連一個算命先生都贏不了,還談什麼報仇呢,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不過趙冼對自己很有信心,這幾年他日夜操練,可不是白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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