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俊這才把椅子轉過來,笑著問道:“你認輸了?”
趙冼點點頭,他不認輸還能怎樣呢,他可沒有巫俊這樣的本事。
“你知道你是怎麼輸的嗎?”
“請高人賜教。”
“賜教就不用了,”巫俊說道,“你還是輸在了規則上。”
“規則?”
“對,就是規則,”巫俊說道,“這一局的規則也是我定的。”
趙冼茫然地看了看範彭,他們果然是串通好的嗎?
但就算再串通好,也不可能啊,最後可是他自己親手操作的。
“你的目光太局限了,”巫俊笑道,“我並沒有和他串通,我隻不過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稍微暗示了他一下,說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摸過撲克牌。所以在他的潛意識裡,最後這一局應該是拿撲克定勝負。
“至於他要怎麼定規則,那就不用我操心了,他自然會製定出對我有利的規則。”
趙冼愣愣地看著他,沒想到啊,從最開始的時候,巫俊就已經在不留痕跡地算計他了。
這就是真正的高手嗎?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碰過一張撲克,沒有使用任何千術,就輕鬆地把他贏了。
或許使用了,他根本就沒發現而已。
但不管如何,結果是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這不由讓他想到,以他這種水平,真的能去報仇嗎?
這幾年培養出來的自信,這一刻已經開始動搖。
不,就算他的技術不好,他還是要去。
他年齡已經有點大了,繼續跟著師父學下去,也很難再有所進步。
而且再等下去,那些當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家夥,賺的錢會越來越多,勢力會越來越強大,他們背後的保護傘的權力將會越來越大,他報仇的希望也就越來越渺茫。
“謝謝大師,今天你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巫俊問:“那你還打算回去報仇?”
趙冼肯定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巫俊不解地問道,“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你這麼去根本就是在送死嗎?那些人的手段比我還多,在他們製定的規則下,你又能做什麼?”
趙冼沉默地低下頭,他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但男兒一世,有仇就要報,要讓他忘記弟弟和母親的仇,他還不如去跳樓自殺算了。
“我還是要去,就算是九死一生,我也不在乎。”
巫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有的時候人鑽了牛角尖,真是拉都拉不回來。
這時鄒海輕聲說道:“你沒有明白大師的意思。”
“什麼意思?”趙冼茫然地抬頭問道。
“大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在那些人製定的規則下,你這次必輸無疑,”鄒海道,“但你為什麼不轉換一下思路,讓你自己變成製定規則的人?”
趙冼聽了眼睛一亮。
他一心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些家夥欠下巨債,也嘗嘗他弟弟當年的無奈和絕望,嘗嘗他母親當年受到的沉重打擊。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通過彆的方法,對這些人進行報複,因為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可今天他的這份信心被敲碎了,現在再被鄒海提點一句,他也開始考慮是不是可以試試彆的方法了。
但能用什麼方法呢?
對方人多勢眾,就算出其不意地擺平了幾個,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他將再也沒有機會。
而且那些人還有官方背景,在後麵為他們撐腰。
“你為什麼不試試找人幫忙呢?”範彭見他一臉迷茫,實在看不過去了,便好心出言提醒。
“我也想過,”趙冼說道,“但這是我家裡的事情,我不想連累彆人。再說,我認識的那些人,也沒有太厲害的。”
趙冼其實也想過,找當年的一幫老戰友,一次性就給這夥人全部端了。
但這麼做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會讓戰友身陷牢獄。
“哎,”範彭見他還沒轉過彎,又說道,“你可以找我們啊!”
“找你們?”
趙冼顯然沒有想到,範彭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因為大家萍水相逢,甚至連名字都還不知道,他們憑什麼要幫他?
而且這些人行嗎?
除了巫俊小小地露了一手,其餘兩人看起來太普通了。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也不完全是為了幫你,”鄒海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想取締你說的那些人背後的保護傘,這位黑臉的最近手裡有點緊,也許是想賺點外快。
“至於大師,他最近有點無聊,這麼好玩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因為很無聊,所以就要搞事?
趙冼覺得,這個理由真的很強大,他竟然無法反駁。
而且這位文縐縐的人,居然說要取締那些人的保護傘,這可不是普通人能說出來的話。
他突然一拍腦袋,這麼簡單的問題,他怎麼就想不通呢?
這個大師這麼厲害,能和他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人,會是無能之輩?
“那我……”趙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請大師和兩位幫忙,如果能報仇,我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幾位……”
“好了,趕緊的。”
巫俊說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這乾坐了半個月,出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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