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之林總部的會議室裡，密密麻麻坐著一百多個人。
距遍布全國各個城市的店鋪大量被檢查和責令停業整頓，已經過去五天了。
這五天時間，西之林在130多個城市全麵停業。
會議室裡都是西之林的城市經理，是最早一批店長提升上去的，對西之林自然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
現在公司麵臨這麼大的困境，他們哪裡還能坐得住，沒等蘇昊然召喚，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蘇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蘇總，繼續這麼下去，我們虧損很大啊。哎，急死人了！”
“大老板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應該出來過問一下吧？”
蘇昊然看著大家焦急的眼神，讓自己儘可能鎮定。
對方這幾天雖然突然加強攻勢，但距離他和衛涵定下的紅線還有一段距離。
“你們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
“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繼續開業？”有人問道，“我們也看出來了，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整我們，而且肯定不是一般人。
“但是蘇總，我們這些人，包括還在營業的那些地方的經理都通過氣了，如果公司需要，我們就願意帶著員工從頭乾起！
“大城市不行，我們就到縣城、鄉鎮上去開店。
“餐飲做不了，我們就去賣衣服，賣小商品！
“隻要你一句話，我們馬上就動手！”
蘇昊然理解大家焦急的心情，同時也感到欣慰。
西之林能有這樣一批貼心的員工，就算這次被徹底吞掉了，那也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這時他收到一條短信，看了之後，突然對大家說道：“回去。”
“什麼？”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回去了又有什麼用？
“你們各自回到崗位，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蘇昊然說完沒管大家的議論，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
孫淩查到了一些痕跡，現在他要和衛涵商量，讓他順著這個線索追查下去。
看來孫淩還是挺厲害，就是不知道他動用了哪個層級的關係。
孫淩此時坐在辦公室裡，長長地歎了口氣。
蘇昊然這家夥，這次算是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為了幫他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可沒少想辦法。
果然老子就是為國為民的命啊，為了給國家訓練一個團的精兵，老臉都不要了，糾纏了“初戀情人”兩天兩夜，這才弄到一點看似不沾邊的消息過來。
還特彆警告過了，這個消息是她托了幾層關係，才打聽到的。
因為牽扯到一些人，所以也不能全部告訴他，隻能透露一點皮毛，這還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否則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為了還這個天大的人情，他還要親自去京城請“初戀”吃飯。
這真是虧了錢還要犧牲色相，簡直不要虧得太慘！
希望蘇昊然這小子足夠聰明，能夠從這點微不足道的提示裡，找到真正想要的東西。
等這次事情過了之後，一定要多去大師家裡蹭幾頓飯，彌補他的損失。
……
衛涵已經在京城停留一個月時間了。
他手下那些人也像釘子似的撒了出去，但卻收效甚微。
對手太狡猾，一切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這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厲害的對手。
最後繞了一大圈，他再次回到金色國際的樓下，天天盯著侯寶剛，希望能通過他查到一些線索。
但一番調查之下，這個侯寶剛的資料讓他一言難儘。
兩個多月前，這家夥還是個在菜市場擺攤賣醬菜的。
他不得不佩服對手的高明，他就算把侯寶剛的查個底朝天，估計也查不出什麼東西。
這完全就是個傀儡，還是用了就可以隨便丟掉的那種。
這時蘇昊然的電話打了過來，一接通就聽到他急促的聲音：“我這邊有點線索了。”
“什麼線索？”
“一個塑鋼廠，地址我馬上發給你。”蘇昊然道。
“和我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給我們消息的人，就隻說了這個塑鋼廠的名字，其他的都沒說，看來是要我們自己去查。”
“知道了。”
衛涵掛了電話，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隻有一個廠名，但總算是找到地方下手了。
他也不在堅實侯寶剛這個賣醬菜的了，根據蘇昊然發來的地址，到了一片工業區，找到了他說的那個塑鋼廠。
並同時調派人員，開始對這家塑鋼廠展開最徹底的調查。
包括公司的資金走向，老板的背景，甚至是供應商、客戶，能查的都查出來。
通過大量的數據，他相信總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各種表格通過安全網絡，傳輸到了衛涵的筆記本電腦裡。
他坐在車裡，一點一點地查看。
很快一條公司轉賬記錄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筆兩百萬的款項，轉入了一個私人的銀行賬號，幾天之後，又從這個賬號轉了回來。
這是有人在“借錢”？
金色國際的注冊資金正好是兩百萬，難道這筆錢是從這裡過去的？
很有可能，因為情報指向這家工廠，那這個工廠多半就有問題。
他繼續查看資料，隨著錯綜複雜的流水賬目，清晰被他整理在腦海中，又一個公司漸漸浮出水麵。
青港集團？
這可是個很大的集團公司，牽扯到太多的東西，要繼續追查的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到的。
怎麼辦？
考慮了一秒鐘，衛涵立即做出了決定。
查。
管它什麼大集團，管它背景多深厚，查到底。
命令很快就下達下去，衛涵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正準備開車回酒店，突然車窗玻璃砰的一聲炸開，一把鋒利的刀片在他脖子上劃過。
衛涵趕緊按住脖子，但卻無濟於事，大量的血噴射出來，一瞬間就染紅了他大半衣衫。
他來不及顧及這些，另外一隻手飛快地編寫了一條信息。
“所有人撤，等大師回來。”
信息發送出去之後，他靜靜地靠在座椅上，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頸部的大血管被割斷了，他的生命隻剩下最後幾分鐘。
對手還真是狠啊，才剛剛接觸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就直接殺人滅口。
希望柳恒這些人接到他的消息之後，能夠全身而退，好好地隱藏起來。
果真是一語成讖，上次說等大師回來幫他報仇雪恨，這就應驗了。
還好這次沒有把鄒先生他們牽扯進來。
想到這裡，他在手機上按下一個熟悉的號碼，然後按下了免提。
“喂，衛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