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輕笑一聲,嬌柔的聲音響起:
“是啊,姐姐這般苛待妹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說完,她以衣袖遮住麵容,微微頷首,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接著,她緩緩向後退了幾步,好讓周圍的人能夠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的可憐模樣。
那雙原本就紅彤彤的眼睛此刻愈發紅腫,像是兩顆熟透的櫻桃一般,惹人憐愛。
不斷顫抖的長長睫毛,則如蝴蝶翅膀般輕輕扇動著,幾聲抽泣使得全身都在發抖,整個人看上去如弱柳扶風一般。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場景就好像是沈則寧用力推了她一把一樣。
沈清筠也十分巧妙地假裝摔倒在地。
抬眸眼眶就蓄滿熱淚。
“姐姐既然不歡迎妹妹,那我離開就是了,又何必這樣欺負我呢!我雖然沒有了娘親,但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偏愛你的,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是說到底,我們畢竟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妹啊……算了,我還是走吧,不再和你計較這些了。”
說完這番話後,沈清筠顫顫巍巍的起身,搖搖欲墜的身體仿若雨後嬌花,隨時可能折腰、斷根。
眾人看到此處場景,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到沈則寧敗給沈清筠的事,看向沈則寧的目光也隨之改變。
尤其是聯想到那紙婚約之事後,人群之中竟然掀起一片嘈雜之聲,其中多數都是針對沈則寧發出的譏諷與嘲笑。
麵對眼前如此熟悉的一幕,沈則寧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哼!這不正是我自己過去屢試不爽的手段嗎?隻需在娘親與祖母跟前痛哭流涕一番,便什麼都有了。
“你......沈清筠,算你厲害!”
沈則寧強壓心頭怒火,知道眼下絕不能當眾與沈清筠撕破臉皮。
待回府之後,她有的是法子讓沈清筠乖乖俯首!
她緩緩走近,將人拉起來。
“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妹妹請吧。”
“這——也不用,早日比試過的,再比一次也沒什麼意思,就當我送姐姐一次好了。”
沈清筠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向前邁了幾步,來到一幅畫作前駐足觀賞。
這幅畫畫的是一幅寧靜的山水圖,山巒起伏,水波蕩漾,看似並無特彆之處。
她仔細端詳,隱約看到小山背後有一個身著布衣的牧童正舉起酒杯仰頭暢飲。
有山有水有酒,還有——自由。
"嗯......這幅畫倒是頗有些與眾不同,不知道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沈清筠輕聲呢喃。
俗話說得好:山清水秀能陶冶性情、滋養身心,而平凡普通之人亦可令平淡無奇的景致變得彆有一番風味。
"哈哈哈哈......妹妹竟然會喜歡這種風格的畫作?原本像這般水準的作品可是萬萬進不了咱們翰林詩社的門檻哦!隻是沒想到......"
沈則寧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似乎有意要吊一下沈清筠的胃口。
對此,沈清筠並沒有什麼興趣。
“這畫,其實,其實是我的。”
突然間,一個身著破舊衣裳、身材高大壯實的身影如風一般疾馳而來,那是一名姑娘,她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淋漓。
沈清筠不禁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隻見這位女子雙手並不十分乾淨,仿佛剛剛從田地裡乾完農活趕來似的。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聲。
“你們瞧瞧,快瞧瞧啊!我就說嘛,翰林詩社裡怎會有如此粗俗的畫作,原來真是畫如其人呐!”
這句話不知是誰說出口的,但實在太過刻薄尖酸了些。其他人的言語也同樣毫不留情,充滿了譏諷與嘲笑。
沈清筠微微皺眉,她心想:
即便是來自鄉間田野的人,難道就沒有讀書習字的權利嗎?無論出身貴賤與否,都不該被人當作笑料在大庭廣眾之下取笑。
蕭泓丞不禁感到十分詫異,因為眼前這幅畫作確係出自他手,但卻被人說為“土”。
此畫之前曾拿給自己的恩師品鑒過,雖說不上有多出眾卓越,但絕對跟“土”字不沾邊兒!
全場唯有沈清筠欣賞這幅畫,這著實令他頗感訝異。
蕭泓丞剛到此地時,發現詩社已被沈則寧悉數包攬,並明令僅允許女子進入其中。
他本不願興師動眾惹出麻煩,於是喬裝打扮成女子模樣混入其內,才踏入詩社,便目睹了那一對姐妹之間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緊張場麵。
儘管這二人皆心懷叵測、各耍心機,但在他眼中,沈清筠顯然更勝一籌。
沈清筠突然一把將他拽至身後,用她那嬌小羸弱的